夏桑榆這時候眼睛裏除了他不斷冒血的傷口,哪裏還能看見別的啊!
她顫聲說道:“瑾西,你,你流血了……”
“我知道!不疼,死了不!”
“可是,好多血……”
“你在擔心我?”
他暗眸凝視著她。
她臉上的擔憂和不安讓他心底湧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歡喜:“桑榆,你害怕我就這麼死了?你不想失去我!”
“我不想失去你?容瑾西,拜托你搞搞清楚,這一刀是我刺下去的,我要為我的父親和夏家上下報仇,我巴不得你現在就死在我麵前!你若死了,我一定把晉城所有的煙花都買下來,讓全晉城的人都跟著我慶祝我夏桑榆手刃仇人,大仇得報!”
她帶著恨意吐出這番話,眼淚卻莫名其妙流了下來。
容瑾西眼底也浮上痛色:“桑榆……”
她飛快的擦了一把眼淚,故作強硬的說道:“容瑾西,我知道夏氏集團與曠世集團是水火不相容的競爭對手,你殺死我父親無非就是想要吞並夏氏集團……”
他眼底痛色更濃:“在你心裏,我容瑾西就是這麼不擇手段的人?”
“是!你容瑾西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桑榆恨聲說道:“當初不過就因為我在富太俱樂部住了兩個晚上,你就暗地裏泄露俱樂部的會員資料,害得金寶寶陷入眾矢之的的境地……”
“別跟我提什麼富太俱樂部!”
容瑾西怒聲叱道:“那地方裝潢得再高雅,也不過就是一個藏汙納垢的肮髒之所,早點倒閉,晉城也早點清淨!”
夏桑榆冷笑:“好吧,我不和你爭論富太俱樂部是怎樣一個地方!我今天來找你,第一就是想要弄清楚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父親和夏家上下!第二,我要把曜兒帶回去!我們已經離婚,從今往後再無瓜葛,你把曜兒還給我,我保證徹底的從你的世界消失!”
“曜兒?”
“對!我的曜兒!你必須還給我!”
“曜兒不在我這裏!”
“容瑾西,曜兒隻是一個孩子,你三番兩次用他來要挾我你他媽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桑榆說著說著又著急起來,抬手就要往他的心口上捶去。
然而,他的心口赫然還插著一把裁紙刀。
她愣了一下,舉起來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容瑾西倒像是對身上的傷渾不在意。
他將手中的盒子再次遞到了她的麵前:“打開看看吧!”
“是什麼?”
夏桑榆狐疑的問了一句,卻還是聽話的將盒子打開了。
盒子裏麵是一副金色的手銬。十分小巧,像是玩具,或者情,趣玩具。
她冷笑一聲:“容瑾西,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兒?”
他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將那金色手銬從盒子裏麵拿了出來:“前幾天找不到你,我便托人從緬甸帶了這麼一副回來,據說是純鋼鍛造,堅固得很!”
說話間,哢噠一聲,直接就將她的左手手腕銬了起來。
她一驚:“容瑾西你幹嘛啊?”
容瑾西不慌不忙,把手銬的另外一端銬在了他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哢噠一聲,鎖上了。
夏桑榆這才猛然發現大事不妙:“容瑾西你又抽什麼瘋呢?為什麼要把我和你銬在一起?”
“因為我這五天受夠了找不到你,提心吊膽的味道!”
他將金色的小鑰匙在她麵前晃了晃,語氣有幾分得意的說道:“這下你跑不掉了!”
他抬手一拋,直接將手銬鑰匙從窗戶口扔了出去。
後窗外麵就是一片魚池,鑰匙入水,發出細微的噗通聲響。
夏桑榆大驚失色:“容瑾西你腦子有病吧?”
“對!我就是有病!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瘋了你知道了嗎?”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急切的說道:“當我知道你流產了,病危了,想看你一眼都變成奢望的時候,我就在心裏發誓,等我找到你,一定要用這純鋼鍛造的手銬將你牢牢的拴在我的身邊,從今往後,一分一秒,每分每秒,你都不能離開我半步!”
“容瑾西,你這個幼稚鬼,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使勁去掰弄手腕上的手銬,氣忿道:“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你這是在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去告你……”
話沒說完,他已經直接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我就是要限製你的自由!我說過,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容瑾西你放開我!”
她掙紮了兩下,突然發現他心口插著的那柄裁紙刀因為這個擁抱,刀柄被她的身體一擠壓,又往他的心口刺入了兩分。
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的心口冒出來。
“容瑾西你這個瘋子,你不要命了嗎?”
夏桑榆又驚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