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曜兒有可能還在容瑾西的手裏!”
“容瑾西?”
“對!畢竟曜兒在回到夏老先生身邊之前,就一直都在容瑾西的身邊!容瑾西心狠手辣就算殺了所有人,可他應該也不忍心對一個那麼可愛的孩子下手,所以我推測,曜兒現在還在容瑾西的手裏!”
楊力說完又悲戚的感歎了一句:“真沒想到,容先生會是這樣的人!”
夏桑榆緊緊揪著麵前的被褥,強撐著不讓情緒崩潰。
“楊力,你真的確定,那天晚上是容瑾西……”
“當然是他!我當時剛剛進書房,親眼看見他用一柄烏黑的左輪擊中了夏老先生的腦袋,他轉過身想要射殺我,辛虧我反應快才躲過一劫!”
“楊力!”夏桑榆定定的看向他,一字一句恨聲說道:“如果你敢對我撒謊,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桑榆小姐,人命關天我豈敢撒謊?”
楊力情急之下,直接就跪了下去:“我當時看見容先生開槍殺了夏老先生,心裏也是震驚得不行!就算我逃出去了,我也始終還是不敢相信那人就是容先生!可是案發兩個小時後,有人親眼看見他從別墅後牆翻進去,沒過多久,別墅裏麵就起了大火……”
“容瑾西?真的是他?”
夏桑榆頹然往後麵倒去,看著空白的天花板,隻覺得眼前一陣陣天旋地轉。
“桑榆小姐,桑榆小姐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
兩日後,夏桑榆的身體恢複了些。
午飯後,她在厲哲文的陪同下回到了夏氏別墅。
這裏是她生活過二十多年的地方,裏麵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她都曾經無比熟悉。
可今日再踏進別墅大門,溫馨的家已經成了血案和火災的案發現場,一片狼藉,滿目瘡痍。。
院中的青石地板上還有幹涸的血跡,地上還有警員勘測現場之後留下的白色粉筆人形圖。
厲哲文看了看她的臉色,有些擔憂的說道:“學姐,要不咱們別進去了,在外麵看看就行了吧?”
她好像沒有聽見一般,腳步不停的繼續往裏麵走。
裏麵被燒得厲害,牆壁上門框上到處都是火蛇舔舐過的痕跡。
書房裏麵父親珍藏的各種書籍和名人字畫被燒得一件不剩。
到處都是黑黢黢的一層黑灰,空氣中似乎也還殘留著餘燼的嗆人氣味兒。
她站在書房當中,想起楊力的指控。
楊力說他就是在這房間裏麵,親眼看見容瑾西槍殺了她的父親!
言之鑿鑿,不由得她不行!
而且她活了兩世,深知楊力是父親生前最為信任之人,他的話,她必須得信!
可是,容瑾西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對容瑾西雖然挺失望的,可是她也摸著自己的良心無數次問過自己,容瑾西是那樣喪心病狂殺人不眨眼的人嗎?
她的回答是NO!
打死她,她也不願意相信容瑾西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厲哲文在身邊催促道:“好了學姐,咱們走吧,這裏都被燒光了,沒什麼可看的!”
“好!走吧!”
桑榆歎息一聲,轉身就要走出這間被燒得空無一物的書房。
右腳卻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
她垂下目光,赫然看見在一層黑色灰燼之中,一枚鑽戒正散發出閃亮耀目的光彩。
彎腰將鑽戒撿起,隻看了一眼,她便認出這正是容瑾西的婚戒。
這婚戒還是她親自去珠寶店挑選的,款式大氣,鑽石碩大又純淨。
容瑾西剛結婚的那頭兩天還戴不習慣,老是忘。
在她的提醒下,他後來也戴習慣了,連睡覺都不會摘的!
他的婚戒怎麼會在父親被槍殺的現場?
難道真如楊力所說,是他開槍殺死了父親?
而且,容瑾西的身上確實有一柄黑色的左輪!
他釀下血案離開之後發現手上的戒指丟了,所以才會在兩個小時之後又折轉回來,翻牆進入別墅。
他沒有找到這枚戒指,便放火燒了別墅,想要毀滅一切證據。
對,一定是這樣!
就算她再怎麼不相信,可是這前前後後的線索聯係在一起,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她不信了。
桑榆握緊鑽戒:“容瑾西,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轉過身,她大步往外麵走去。
厲哲文跟在後麵問:“學姐,咱們是回醫院嗎?”
“不!去曠世集團,我要見容瑾西!”
她要問問容瑾西,為什麼要對她的父親和家裏麵的傭人下這樣的狠手?
若容瑾西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不介意與他同歸於盡!
她腳步很急,恨不得馬上就站在容瑾西的麵前!
從院子裏麵經過的時候,突然從旁邊飛竄出一條黑影,徑直往她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