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狠厲,似乎已經想到了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了!
撿起地上淡金色流蘇薄款外衣,大步往出口走去。
“亞綸你等等我啊!”
金貝貝也快步跟了上去。
夏桑榆見兩人走遠,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看著歐亞綸的背影,她臉上的神色一寸寸冷了下去,心下暗道,夏桑桑啊夏桑桑,這就是你苦戀三年的男人,這麼渣,你大概也沒想到吧?
吳經理小心的提醒說道:“容夫人,我們還是走吧,容先生肯定都已經等急了!”
“好!前麵帶路吧!”
桑榆收回心神,跟著吳經理往奧星博彩走去。
奧星博彩是最近兩年才從澳門引進的一種新型數字遊戲。
因其門檻低,幾十塊幾百塊都能玩兩把,所以很快就受到皇家賭城中一些低端玩家的狂熱追捧,成為參與者最為眾多的賭博遊戲之一。
桑榆跟著吳經理一進入辦公室,就看見容瑾西慵懶的斜躺在寬大舒適的老板椅上,修長的手指撚著一根又粗又胖的深褐色雪茄,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他對麵站著一位神色恭謹的中年男人,正滿臉殷勤道:“這是最上等的巴西雪茄,今兒一早才空運過來的,容先生可以先試試,如果喜歡的話……”
容瑾西眼風一掃,突然看見了進來的夏桑榆。
他將雪茄拋給那中年男人,然後快步上前,伸手就將夏桑榆擁進懷裏:“桑榆,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桑榆眼眶有些發熱,卻繃著臉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不早就知道我會贏嗎?”
“我擔心你改變主意,故意梭牌認輸,然後跟著歐亞綸走了!”
他醇厚的聲音透著些似有若無的惶恐與無助。
桑榆瞬時心軟:“放心吧!以後,我都不會離開你了!”
他唇角咧出開心滿足的笑意,捧著她的臉膩聲道:“那親個!”
“別!這麼多人看著呢!”
夏桑榆推開他,有些尷尬的整理了一下衣裳,正色問:“瑾西,你讓我到這裏,是為了夏如海吧?”
“對!反正順道,就讓你和他見一麵,你也免得擔心!”
容瑾西說著,對那捧著雪茄的中年男人道:“黃總,去把夏如海給我叫過來吧!”
桑榆忙道:“不用了!我不想見他!”
“不想見?”
“嗯!不想見,隻要知道他還好好活著就行了!”
桑榆說著,看向容瑾西道:“回家吧!我累了!”
“好!不見就不見!”容瑾西將她一把抱起,寵溺道:“你累了,我就抱你回去!”
兩人回到容氏公館,已經是晚飯時間。
飯廳裏麵烏煙瘴氣,雞飛狗跳。
容淮南穿著深藍色家居服,正坐在餐桌前罵罵咧咧:“一群勢利眼!前兩天是怎麼巴結我的?啊?現在看容瑾西回來了,又不把我容淮南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罵完也不覺得解恨,抓起麵前的盤子往地上扔去。
砰一聲,摔得粉碎。
一屋子傭人低頭站在旁邊,戰戰兢兢,沒有人敢應聲搭話。
“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記著!他日若我容淮南再次得勢,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你們這群勢利眼給趕出去!”
容淮南蹬翻身邊一張椅子,怒聲又道:“他娘的!老子好歹也是容家的子孫吧?你們這一幫容家的奴才,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說呀,你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
怒火越來越盛,抄起旁邊一隻宮窯青花瓶就又要往地上摔。
徐管家連忙上前,急聲說道:“使不得啊,這是容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的一套宮窯瓷器……”
話沒說話,哐當一聲,宮窯青花瓶在徐管家的腳邊變成了一堆廢渣!
瓷片飛濺起來,有一小塊從徐管家的臉上劃過,留下了一道帶血的口子。
徐管家不覺得臉痛,隻覺得心疼:“淮南先生,你打碎了容老爺子的遺物……”
“打碎了又怎樣?老東西都已經死了,這些東西留著還有什麼用?”
容淮南叫囂著,舉起另外一隻宮窯瓷器又要摔下去,手腕突然一緊,被一雙鐵箍般的大手給扼住了。
他回頭,片刻的驚愕後,眼神中泛起洶湧的恨意:“容瑾西?”
容瑾西神色陰鷙,從他手中取下瓷器交給徐管家放好,然後冷聲說:“容淮南,有什麼火你衝我來!你對一幫下人凶什麼凶?”
他剝奪了容淮南屁股都還沒坐熱的總裁之位,還逼得容淮南的母親阮美玉割腕自殺,變成了永遠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
這筆賬,是該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