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嬤嬤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會被一直被她看不上眼的庶姐給威脅,她很想著身後的人將文月清捂住嘴拖下去,當然,如果這個院子裏的男主人不在,但是現在,文司明就坐在房中,一直注意聽著這邊的動靜,乳嬤嬤沒有那個膽子去這樣做,因為她沒有把握能同時堵住文月清和嶽姨娘的嘴。
即便在他們這些文東氏派係的人眼裏,文月清母女倆再是個下賤的,在男主人文司明的眼中,她們還是好的。
乳嬤嬤這麼一躊躇,房裏的文東氏就再也壓製不住蠢蠢欲動的文司明了,原本不過是往外看的文司明此時的雙手已經摸到了門栓上,文東氏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她幾乎是立刻的紅潤了雙眼:“老爺,在老爺心中,難道我們娘仨就真的誰都可以來糟踐的嗎?”
“你在什麼胡話?誰敢?”文司明本來就心情煩躁,文東氏一鬧騰,他的心情更加的煩悶起來。
“誰敢?門外跪著的人就敢,她們娘倆算計著搶走了麗清的婚事,事發了又來這裏裝可憐,她們不僅沒有將麗清當做自己的姐姐,連我這個嫡母她們也未曾放入眼中,她們這樣,不外乎就是想讓我落一個狠毒的把柄在其他人口中,不是嗎?”文東氏聲淚俱下,往日裏行事張揚的她很少在文司明麵前示弱,而一旦她示弱了,文司明幾乎百分百的都會退讓。
“你這怎麼的……是婚事定了,不也隻是個意向嗎?”文司明的聲音低了下來。顯然氣勢已經弱了,原本搭在門栓上的手也放了下來,隻是還沒有退開站在門前的身子。
“老爺,您當別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麗清為什麼會傷心難過了這麼久?不就是因為這事兒可以是已經過了兩府主事人的眼嗎?”文東氏見文司明退讓了,心緒一時難以平複的她越發的咄咄逼人起來,幾乎是要將文麗清這陣子受的委屈全部丟到文司明的身上,文司明雖然心頭也認可文東氏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有些反彈文東氏的情緒。
“爹爹。”突然切入耳中的聲音讓文司明氣息猛然一窒,他將視線從文東氏的身上轉到了窗戶外。隱約看到文月清纖細的身子撲在泥濘的地上。就像平日裏在祠堂外跪拜先祖一般,文司明的心突然揪了起來,他不知道文月清為何會表現的如此悲戚,但是他能感受到文月清的委屈。
“爹爹。月清知道錯了。求爹爹原諒。”文月清的臉向下埋著。按理來聲音不應該會如此清晰的傳入耳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文司明就是聽的清清楚楚。“爹爹,月清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求了,求爹爹記得月清往日的好,饒過姨娘吧。”
似乎是因為情緒的激動,原本趴伏的老老實實的文月清又支起了上半身,盯著主屋的眼神裏帶著滿滿的傷心:“爹爹,姨娘每日每日都要服侍母親,背上的燙傷腳上的針眼,若不是姨娘偷偷找大夫要了藥膏,如何能撐的下來,爹爹,大姐姐的及笄禮,風光又熱鬧,月清心裏稀罕的緊,雖然不求能同大姐姐一般,但是月清還是想要一個,哪怕是隻有爹爹娘,祖母姐妹們參加的及笄禮也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