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怎麼這麼客氣,不過就是個丫頭,怎麼能讓您這麼破費,還動用了給府裏姐的物件,月清,楞著做什麼,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還不趕緊還給米夫人。”文東氏恨的牙癢癢,怎麼就讓這姨娘養的出來撿了便宜,不行,絕對不能讓文月清收下這物件,若是真的收下了,不是妥妥的打自己和女兒的耳光嗎?
文月清的臉有些發白,顯然是聽出了嫡母話語裏的威脅,她原本就在推拒的手直接收了回來背在身後,仿佛一隻驚弓之鳥。
文逸清的臉上依舊帶著一開始的笑容,但是她的眼神卻冰冷如初,她看了一眼自己不爭氣的母親,再看了一眼惺惺作態的庶姐,她知道自己母親這場是輸了,怕隻怕,輸的不止是母親,還有她旁邊傻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長姐。
“哎~這話怎麼的,還沒聽過送出去的禮唄當麵拒的,來,聽話,掉了我可真要生氣了,你還沒有及笄,不然我就直接插你頭上了,對了,月清的及笄是什麼時候?”米夫人雖然是個臉色和善的,但是動作和言語卻不是軟弱的,直接將紅絨布包塞在了文月清的手中,並且用著開玩笑的語氣威脅了一句之後,東西妥妥的落在了文月清的手上,而她也轉頭繼續跟文東氏寒暄起來。
“額,月清的及笄禮……”文東氏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她原本就沒打算幫庶女辦什麼及笄禮。又怎麼會記得文月清的及笄禮是什麼時候,努力的在混亂的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文東氏大致算定了時間,“明年,還早呢。”
“噢,也不早了,這一年馬上就過一半了,明年也近在眼前了,對了,月清的及笄禮定好了。記得一定要給我下帖子啊。”米夫人笑意盈盈。就像是非常想跟文府親近一般,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文東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就像平日裏的回應一樣:“那當然,您肯賞臉。這帖子是一定要下的。”
文月清隻覺得渾身有無數的手爐在烘烤著。之前那種絕望的冰冷的感覺現在全都不見了蹤跡。文月清隻能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笑出聲,若是笑出聲了,那真是什麼都毀了。
文逸清原本維持在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了。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腳背上,沒有再看其他人的心思,米府的這個夫人不簡單,隻是輕輕鬆鬆的幾句話就幫那個庶女掙來了一個及笄禮,旁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文逸清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母親根本沒打算幫一個庶女辦什麼及笄禮的。
而那個庶姐,文逸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銳利,是什麼時候跟米夫人搭上線的?米夫人今日的態度是她授意的嗎?她憑什麼讓米夫人為她謀算這麼多?金簪,普通的見麵禮怎麼可能送金簪?!
文逸清猛然抬起頭,轉頭看著自己的長姐。
文麗清心頭醋味橫生,她非常後悔自己剛才急吼吼跑來見人的姿態,如果她落在最後進花廳,是不是那枚價值不菲的金簪就會落在她的手中,她做什麼要傻乎乎的跟自己的妹妹同進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