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過了一個晚上,聞不問卻覺得仿若過了一世一般,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六歲女童,放在他案牘上的關於文婉清的資料隻有薄薄的幾張紙,卻將這個女童來到這個世上發生的所有大事件都記錄清楚了,如果光看這張紙,聞不問是絕對不會理會文婉清的。
雖然她有著鳳格的麵相,不過也僅止麵相而已,即便是稀有的大鳳格女子,也有可能在上位的中途夭折,更何況是鳳格。
以聞不問的身份,他是不會對文婉清有所畏懼的。
隻是這樣的心理建設在重新與文婉清對視的那一刹那又被聞不問丟到了腦後,他覺得自己仿佛會被眼前的這個女孩所看穿。
“你知道聞儀華的事情?”聞不問帶著些許的奇怪,文婉清出現的有些突兀,合乎他心意的也有些突兀,但他以為這些都是跟文婉清自己有關的,現在看來,文婉清知道的事情還不少。
“做事這麼毛糙,不太可能是出自大堂姐的手筆,更像是大伯母的作風。”文婉清撿了張椅子坐下來,椅子的腿有些高,文婉清爬的稍許有些吃力,聞不問有些晉朝文婉清的自得,這個女童在他的麵前似乎總是表現出了很大的隨意,就好像根本不介意在自己麵前失去了一名溫婉女子的做派。
“聞邵氏,有點缺心眼。”
文婉清微微抬了抬眉,看著聞不問,剛才那句話。聞不問對聞儀華的母親沒有絲毫的尊敬之意,語氣裏甚至還帶著幾分鄙夷的意思。上輩子雖然文婉清認識聞不問,但是聞不問在聞府裏到底排行第幾文婉清並不是很清楚。她知道的隻是聞不問另一個遊離在外的身份。
“確實。”文婉清點點頭,認同了聞不問的法。
聞不問的笑容凝結在嘴角處,隱約還有幾分抽搐的意思,文婉清非常淡然,在椅子上擺正了身姿之後,開始背誦聞不問昨日給她聽的所有的口訣,聞不問一開始有幾分漫不經心,但是聽到後來,他的臉色漸漸的凝重起了起來。
昨日與文婉清博弈的口訣。考察的是文婉清當場的記憶本領,聞不問是滿意的,他知道文婉清最近會來找她,如果她不來找他的話,聞不問理所當然的就會將這個姑娘丟到腦後,連什麼該學什麼不該學都弄不清楚的學生,他不教也罷。
文婉清來的這樣早是有幾分出乎聞不問預料的,而文婉清將昨日那些口訣背的行雲流水也是出乎聞不問預料的,但更重要的時候。聞不問似乎從文婉清背誦的口訣中,聽到了許多的關鍵。
文婉清能夠根據時辰方位的變幻來確認口訣中相對應的意思,要知道這些口訣有多麼的拗口,何時該用哪個字何時該放棄哪個字。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聞不問原本預料文婉清至少需要三個月來學習,然後用半年來掌握。這樣的學習進度聞不問自認已經非常滿意了,而現在文婉清卻告訴她。她已經都會了。
文婉清慢慢悠悠的背完了所有的口訣,看著聞不問的眼中帶著一絲的忍俊不禁。畢竟是重複上一世被她嚼爛了的東西,文婉清還是駕輕就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