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你這婆子,聲音小點啊。”門房轉頭看了看半敞的房門外並不見其他的影子,才又轉過頭來小聲的說道,“你這是怎麼了,早上你不是還說有賞銀拿,不管多少總是好的,這會子怎麼又轉了性子?”
“我轉了性子,那是你不知道!”門房婆子終於找到機會將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立刻就抓著自己的男人碎碎念起來,“你以為大太太那是賞我的?那是封口費,之前送她的娘家人出去,你知道他們跟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雖然知道能讓自己媳婦兒氣成這樣的肯定沒好話,但是門房還是不由自主的問出了口。
“他們說,如果知道二太太那邊聽到了什麼閑言碎語,就要我好看。”門房婆子呸了一口,帶著幾分粗魯的說道,“他們自己敢跑來打秋風,還怕人說不成,兩個銅子兒就想隱瞞他們來府裏的事兒,他們當其他的下人都是瞎子啊,如果今天我什麼都不說,回頭其他人往二太太那裏一報,我這就是自己打自己臉麵的事兒了不是嗎?這門房的活我們家還做的下去嗎?”
“……大太太家裏的人一向都是這副模樣。”門房想了想,覺得沒必要跟大太太的家裏人計較那麼多,他們也不二太太家裏帶來的人,兩個太太鬥法,他們幫誰都不討好,還不如站在一旁看著就行,“有的賞就拿,沒的賞就躲,他們管他們的,我們管我們的,其他的都挨不上。”
“呸,賞什麼賞。”說到這個門房婆子就氣的慌,“送大太太娘家人走的時候,他們帶來的那個小崽子要吃路邊的小糖人,大太太的嫂子說身上沒零錢,讓我去買一個來,那一個糖人就三枚銅錢,我這賞交出去自己還得搭一個銅子兒!”
門房這下子明白自己的媳婦兒為啥會那麼積極的往二太太身邊湊了,原來是兜裏的賞錢又被人拿回去了,這下子他也沒有了勸慰的話了,隻得歎了口氣,轉身坐回到門房前的台階上,眼巴巴的盯著空蕩蕩的文府大門,等著其他主子回家叫門。
“沒用的家夥。”
門房婆子吐了一口瓜子皮,想到自己兜裏裝的十個銅子兒,還是二太太手縫大,不但補了自己貼出去的一個銅子兒,又多了九個銅子兒,再攢攢,攢夠了就去跪二太太,給家裏的大小子要個府上的丫頭,最好不是粗使的,如果能要到個三等丫頭就再好不過了,隻是三等的丫頭要的聘禮恐怕也多,不曉得二太太肯不肯給個賞。
門房婆子自己想的得意,瓜子皮就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在地上,另一邊,走進文府的文聞氏想了想,低頭看著文婉清道:“婉清,娘要去見祖父祖母,你也一起去嗎?”
文婉清想了想,想到了上輩子那兩位萬事不管的長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