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煙抬頭看了他,稍微勉強的笑了一下,“哪有不高興?”
“有就是有。”鬱司城語調很是篤定,目光低低的望著她,“我別的地兒可能不太好使,眼睛倒是好著的。”
雖然她情緒沒怎麼外漏,但他就是看的真真切切,能感覺到她心情不怎麼好。
她聽完似笑非笑的一個表情,看了他一眼,繼續換自己的衣服。
鬱司城被他支配到一邊又不甘心,湊上前想擁著她,一邊嫌棄的看了一眼她換的男士休閑風格的服裝,“難看。”
竹煙手裏的動作沒停,柔唇微弄,“難看你還一直纏著我?這麼多年,怎麼不見再找一個養起來?”
男人眉峰一挑,知道她誤會了,識趣的立馬解釋:“我說衣服難看!但是你穿什麼都好看。”
嗬嗬,竹煙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表情。
“真不跟我說?”鬱司城瞧著她鏡子裏的表情,“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些,嗯?”
她係好了腰帶,上半身的衣服直接一脫,也不顧及。
鬱司城微微眯起眼,“下午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竹煙伸手拿了衣服,搖頭,“還不清楚。”
從鏡子裏看著他微闔雙眸的樣子,才道:“你剛剛不是說你眼睛很好麼?”
鬱司城睜開眼,難道不是麼?
她淺笑,眉眼卻有些涼,“嗯,眼睛是不錯,就是心不太好,心黑而且狠。”
這話怎麼說?
鬱司城手腕間微微一用力就把她整個轉了過來,順勢將她壓在更衣鏡前,“心黑,狠?”
“不貼切麼?”她淡淡的說道,倒看不出責怪不滿的樣子,穿衣服的動作也繼續著。
男人抬手將她穿衣服的動作阻止了,“好好說,仔細些,看看有沒有冤枉我。”
竹煙其實也不趕時間。
衣服拿在手上,抬眸看他,直言:“也沒什麼,就是和羅小姐聊天,忽然想起了你當初說如果我懷孕就無條件必須流掉的話。”
鬱司城原本輕鬆的表情順勢有些沉,眸底有著明顯的自責和心疼,他沒想到她會忽然說這個話題。
而這的確是他當年做過的事。
於是,彼此之間忽然陷入沉寂。
他並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話題實在是太突然。
良久。
鬱司城才薄唇微啟,“好好的你和羅媛聊這些幹什麼?”
竹煙笑了笑,“沒有啊,她不是懷孕了麼?宋詞跟你當初一樣,估計現在知道羅媛懷孕的話,追過來第一件事應該就是逼著她打掉,聽羅媛的意思,宋詞一直回避跟她的感情。”
“我們跟他們不一樣。”鬱司城嗓音溫潤了許多,“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不希望它再影響你或者我的心情,否則我心裏很沉重。”
她笑了笑,“該你沉重,不都是你自己做的事?”
男人低頭,順勢在她唇上吻著,“所以我一直想補償。”
哦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之前就一直說有驚喜禮物要給她,到現在好像也沒動靜?
暫且等著吧,反正“喜”她是不盼著,別“驚”著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