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了?”
“萱萱,你奶奶應該是知道瑞瑞的情況了。”郭真榕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低迷與失落。
“怎麼回事!”文景萱一聽,語氣提高,“我不是跟你說過,千萬別讓她知道的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又上來了,然後直接去了醫院辦公室。要不是我正好遇到了,我都還不知道。”郭真榕急急的解釋。
這一刻,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一時之間沒了頭緒,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萱萱,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郭真榕問著文景萱。
文景萱的眉頭擰的緊緊的,思慮了片刻說,“你趕緊去找我爸,不管用什麼辦法,總之就是要讓我爸站我們這邊,實在不行……”
說到這裏,文景萱頓住了,表情十分凝重,似是在做一個很困難的決定。
“不行!”郭真榕毫不猶豫的否決,“不能這麼做,我不同意!”
“媽,你以為我願意嗎?但是不願意有什麼辦法?”文景萱用著十分沉重的語氣說,“事實已經這樣了,難不還要我們跟著一起全部完蛋嗎?媽,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辦法!”
“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郭真榕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也很無奈,甚至還有一抹被逼的感覺,“萱萱,不管怎麼說,瑞瑞對你是真心的好,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他護著你,在老東西麵前幫你,你又怎麼可能……”
“如果你想被掃地出門,那你就護著他!”文景萱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話,語氣中盡是冷漠與無情,然後果斷的掛了電話。
“喂,萱萱,萱萱……”郭真榕大聲的叫著,但是顯然並沒有得到回應。
她拿著手機靠著牆壁,抬頭怔怔的望著天花板,然後又轉眸看向重症病房,隔著玻璃滿是痛苦的看著躺在床病上的文景瑞。
文景瑞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生機,閉著眼睛都是滿臉痛苦的樣子。
郭真榕就這麼直直的看著文景瑞,雙手緊緊的握著了拳頭,手背上一根一根的青筋凸起,指尖是泛白的。
她沒辦法做這個決定,她沒辦法放棄這個兒子。
文景萱的意思是,讓她放棄文景瑞,反正現在他是沒希望了。
可是,讓她怎麼放棄?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這輩子的希望。
手機響起,將她的思緒拉回。
看著屏幕上文景萱的號碼,郭真榕無奈的接起,“萱萱,是不是我們可以不放棄瑞瑞?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
“辦法就是不管怎麼樣,你用任何辦法,必須再懷一個孩子,而且必須是兒子。要不然,等著我們的是掃地出門。就像當年佟舒嫻母女倆一樣,別想拿走文家的一分錢!”
文景萱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話傳來。
“可是,我……已經閉經了。”郭真榕一臉很無奈又很為難的說。
“閉經了,你不會去醫院讓醫生想辦法重新來經嗎?”文景萱有些不耐煩的說,“媽,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富裕生活,如果讓你過著像佟桅言母女倆那樣的日子,去住那種隻有一百個平米都不到的房子,你願意嗎?”
“不!我絕對不會去過那樣的日子!”郭真榕毫不猶豫的說。
“既然不想,那我們沒得選擇。老東西指不定現在都已經在想著,該找一個怎麼樣的女人來給我爸生孩子了。”文景萱沉聲道,“媽,我們一家三口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想放棄瑞瑞,那麼隻有你再懷孕了。而且,要越快越好。我覺得你自然受孕的機率是很小了,最好還是選擇人工受孕吧。”
“行,我聽你的。”郭真榕重重的一點頭,覺得文景萱說的是對的,“我現在就去找你爸,去跟他商量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我都必須再生一個兒子。”
郭真榕很果斷的就決定了,不管是為了兒女還是為了自己,再生一個那都是必須的。
女兒說的沒錯,老東西那麼在乎傳宗接代的事情,怎麼可能允許文家斷子絕孫。
與其讓她去找別的女人為文哲生兒子,倒還不如她拚一把。
至少她如果再生一個兒子,那麼她的地位依然保住,文景瑞也不用放棄。
隻是現在首先在做的就是要通過藥物複經,然後再去做人工受精。
隻有人工受精,才能保證是個兒子。
她必須要生兒子,最好是兩個。
如此一想,她也就不想再耽誤時間,沉沉的看一眼文景瑞,一個轉身,急速度的離開。
她必須去公司,必須跟文哲去說這件事,她要掌握主動權。
文氏集團
文哲其實並沒有心思上班,因為文景瑞的事情,他根本就是心不在蔫。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別墅徹底毀了,對方提供的資料足以證明確實是文景瑞的決定,而他們不過隻是按合同做事而已。
他也聯係了家裏的傭人,每一個都說,文景瑞早就跟他們說過,讓他們今天一早就主開別墅,因為工程隊要來作業。
所以,別墅是沒有一個傭人的。
完全找不出一點錯漏來。
可他就是覺得這事透著古怪,透著蹊蹺,發生的太突然,但是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文景瑞傷的太重,以後都隻能是個廢人了。
他也還在考慮著,這件事該怎麼告訴老太太。
畢竟老太太現在還有傷在身,萬一接受不了又被刺激到,該如何是好。
可是,不告訴她,他又覺得不是一回事。
文哲整個人都很頹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
拿過手機,卻是莫名其妙的撥打了佟舒嫻的號碼。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他有些怔神,卻又升起一抹隱隱的期待與希望。
他很希望佟舒嫻能接他的電話。
然而,電話卻是被掛斷了。
看著那掛斷的電話,文哲竟是不死心的又撥了過去。
“有事?”這回佟舒嫻沒有掛斷,倒是接了,隻是聲音冷漠。
“我……”文哲不知道該說什麼,拿著手機竟是語塞中。
“沒事,那我掛了。”佟舒嫻涼涼的說。
“舒嫻,等一下!”文哲急急的說,“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
文哲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然後用著很嚴肅又認真的語氣說,“舒嫻,我考慮了很久,我……想跟你複婚!”
“嗬!”佟舒嫻笑了,笑的冷冷淡淡中帶著嘲諷,“複婚?文先生,在你說這兩個字時,我想你應該去好好的學習學習法律常識!”
文哲豈會不懂她的話,趕緊說,“你放心,我會和郭真榕離婚。”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沒關係!”不冷不熱的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郭真榕此刻就站在門口,正打算推門進來,便是清楚的聽到了“你放心,我會和郭真榕離婚”這句話。
她整個人就那麼直直的站著,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一動也不會動了。
“離婚”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刀一樣,狠狠的紮進她的心裏。
他說什麼?
要和她離婚?
一樓大堂
“董事長,這位先生說有事找文董。”老太太由傭人推著輪椅進來,前台小姐趕緊笑盈盈的又是十分恭敬的說道。
老太太朝著她的方向望去,冷冷的說,“你不會按公司程序做事?見文董,那就預約!”
“可……”
“所以,你是希望我把這份文件交給媒體?”年青涼涼的看著老太太冷聲道,邊說邊揚了所手裏的文件袋,“沒關係,既然這樣,我就去交給媒體好了,相信你們文家明天一定會轟動全城。”
“站住!”老太太厲聲喝道,“把文件交給我!”
青年倒也沒說什麼,直接把文件袋遞給她,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老太太沉眸看著他的背影,又看向文件袋,最後慢慢的將文件袋打開。
然後……
“郭真榕,你真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