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能保住一條命,已經夠便宜她了。
我和容祁走出房間後,我忍不住問:“容祁,你覺得,是誰給了舒茵那個梳妝盒?”
容祁看著我,反問:“你覺得是誰?”
我猶豫著沒有開口。
“你覺得是葉家?”容祁直接說出了我的心思。
我點點頭,“畢竟這種借刀殺人的行為,太像他們葉家人會做的事了。”
“的確。”容祁頷首,“不過這一次,和葉家人以前的作風,倒有些不同。”
我愣住,“有什麼不同?”
“葉家人的目的,是你的血。因此如果他們要利用舒茵抓你,有各種各樣的辦法。”容祁緩緩道,“但偏偏,他們選了利用白粉婆,這就有些奇怪了。”
我還有些沒明白,“你什麼意思?”
“白粉婆是毀女子容貌的鬼,對方特地選擇用白粉婆來對付你,除了想要趁你虛弱時帶走你之外,恐怕還想毀了你容貌。不然的話,他們沒必要選擇白粉婆。畢竟白粉婆是日本的鬼怪,已經超過了中國玄門的勢力範圍。”
我呆住。
如果這次在背後指示舒茵的,真的是葉家人,他們隻是要我的血罷了,為什麼還要毀了我的臉?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了,隻能作罷,又問容祁道:“對了容祁,你知道白粉婆到底為什麼要來這個旅館嗎?”
“我知道。”容祁突然在走廊上駐足,看向院子裏,“你沒覺得,這株櫻花樹,有些不尋常嗎?”
我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就看見院子裏那株盛開的櫻花樹。
此時是深夜,雨已經停了,櫻花上沾著露水,看起來很美。
但美中,帶著一股子邪性。
“幾百年前,這個旅館是一個將軍的府邸。”容祁緩緩開口,“將軍有一個美麗的女兒,可因為當時的瘟疫天花,病死了。死後,她便被葬在這櫻花樹底下。”
我一愣,“這些和白粉婆有什麼關係?”
“那個女子,生前一直很愛美,可死的時候,她的臉長滿天花,讓她痛苦不堪,所以她請求她的乳母,一定要講她化妝美麗,再下葬。”容祁道,“那個乳母很愛她,哪怕到死了,都記掛著自家小姐的吩咐。”
我呆住,終於反應過來,“那個乳母,就是白粉婆?”
容祁頷首,“她收集那些年輕女孩的麵容,就是為了讓她的小姐,留住美貌。”
我沒想到這個白粉婆背後,竟還有這樣的故事。
容祁沒有再說話,隻是牽著我,走進了院子,在櫻花樹前站定。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他驀地抬手,一掌落在櫻花樹邊的土地上。
刹那間,地動山搖,堅硬的土地突然變得跟流沙一樣,不斷地朝著四周散開。
我差點站不穩摔倒,但容祁很快伸手,扶住了我。
此時,我們身邊已經凹下了一個巨大的洞穴,泥土散開,我看見一個紅色的棺木,緩緩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