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也不和我說話,隻是和我一起躺在床上,冷冰冰地抱著我。
我心裏頭有點不爽。
為了一個簪子凶了我就算了,還若無其事地和我一起睡?
容祁他當我什麼?
暖寶寶還是熱水袋?
我正氣呼呼地想著,身後的容祁突然開口了。
“舒淺,明天進山後,你要跟緊我,你體質特殊,容易招來鬼怪。”
我一愣。
好吧,看來這男鬼還是關心我的。
我從鼻子裏嗯了一聲,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我們很早就起來了,跟著月月一起進山。
白天的紅葉山,看上去和普通的山並沒有什麼兩樣,茂密的植被看起來,竟還有幾分賞心悅目。
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月月時不時地,總在瞥容祁。
其實她瞥的很隱蔽,如果不是我一直緊跟著容祁,又是個女生,恐怕我也不會發現。
我心裏頭不由奇特——
難道月月是看上容祁這男鬼了?
紅葉山沒有專門開墾過的道路,因此爬起來很麻煩,才過了幾個小時,我就已經起氣喘籲籲。
倒是月月,雖然身材嬌小,但靈活地帶領著我們穿梭在山林裏,跟一隻小貓一樣,絲毫不見累。
到山腰時,月月用鋤頭拔開前麵的一片竹林,我們突然看見前方有一團紅色。
大家頓時防備地聚在了一起。
月月向前走了兩步,回頭喊道:“沒事,是自殺者的帳篷。”
我們愣住,快步跟上她。
“自殺者還帶帳篷?”容則忍不住奇怪。
“很多呀。”月月朝著帳篷走去,解釋,“有些人不確定自己要自殺,便會帶著帳篷住一晚。不過……”
“不過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月月突然笑得有些詭異。
“不過就算他們後悔了,也不一定走得出來了。”
月月說著,我們就到了那個帳篷前。
拉開帳篷,裏麵空空如也。
看來帳篷的主人,不是自殺了,就是離開了。
我們剛準備離開,我突然覺得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以為是容則他們,轉過頭。
我被嚇得魂飛魄散!
我背後的樹上,竟然吊著一具屍體!
那屍體吊在樹枝上,晃晃悠悠,方才就是他的腳尖,踢到了我的肩膀。
屍體應該已經有好幾天了,渾身發臭,四周無數的蒼蠅亂飛,臉色青紫,舌頭外吐,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我,一臉幽怨!
“啊!”
我慘叫一聲,差點直接摔倒。
容祁及時地拉住了我。
“別怕!”月月趕緊跑過來,“這位應該就是帳篷的主人,就是前幾天進山的這批人中的一個。屍體什麼的,在這山裏頭最常見了。”
我撫平狂跳的心,沒有說話。
如果隻是看到屍體,我當然不會那麼後怕。
讓我真正覺得詭異的是,我剛才走過來時,根本沒有看見什麼屍體掛在樹上,可為什麼一轉身,屍體就突然出現了?
我深刻地意識到,村長說得沒錯——
這座山,絕對不隻是很多人來自殺那麼簡單,這裏真的有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