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麵站著,百裏澈的身高更有些優勢,就有種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感覺。
“你”百裏雲心下震驚,身形頓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安了:“皇弟,話可不能亂說,朕的後宮怎麼會有毒藥,王妃是怎麼回事,你心裏有數,別以為這樣,朕就會饒了她推倒貴妃至貴妃小產的罪。”
有些強詞奪理了。
“不知,皇上如何不饒恕南煙呢?”西門飄雪終於開口了,依然坐在那裏,麵色一沉如水,那樣一個處變不驚的少年,周身卻帶著冷冷的殺氣。
他不管這後宮如何可爭鬥,不管百裏雲和百裏澈如何鬥的你死我活,可把蘇南煙牽扯進來,他就不會袖手旁觀,就算傾盡神醫穀,他也不能讓蘇南煙有事。
這樣的西門飄雪,連百裏澈都震撼了。
“西門莊主待如何?”百裏雲的威嚴也有些維持不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少年如此咄咄逼人。
他似乎低估了蘇南煙的魄力。
當初他當作棄子一道聖旨送進北平王府的小丫頭,現在似乎能攪起濤天巨浪了。
他似乎錯過了什麼。
西門飄雪還是坐著,挑著眉眼:“讓南煙抱一抱貴妃。”
然後又緩緩說道:“回生索,上有倒刺,淬了巨毒,係在手臂上,摟抱住對方,就是至命的攻擊,三個時辰,不服解藥,全身潰爛而死。”
對這些江湖中下三濫的手段和武器,西門飄雪還是了解一些的。
聽到西門飄雪說的如此詳盡,百裏雲的麵色就更難看了。
“其實皇上還不夠狠心,如果是臣妾,一定是在這回生索上淬上見血封喉的劇毒!”蘇南煙涼涼的說著,眸色明明滅滅,夾著讓人心寒的冷意。
她也明白,百裏雲沒有淬上劇毒,是想借此事與百裏澈談條件。
這個人,心狠手辣,殺了所有的兄弟,更是貪得無厭,野心勃勃。
百裏雲眯著蛇一樣細長的眉眼,眸光生寒,看著三個人,他突然覺得自己錯了,一切都偏離了原有的計劃,看來,要對付這幾個人,還得多花些心思才行了。
今天,他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蘇綰還生死不明,他就覺得心疼了。
似乎這些年來,他在百裏澈的手裏就沒有討到過什麼偏宜,隻有當年借著葉太妃的手,毒殘了百裏澈,讓他在椅子裏坐了三年。
“交出解藥,保蘇綰不死。”西門飄雪揚著頭,冷冷丟出一句話:“否則,神醫穀與百裏皇朝不共戴天!”
不是威脅,是說到做到。
看著西門飄雪那一臉認真的樣子,百裏雲也不敢太強硬了,他終於知道,今天最錯的一步,就是低估了蘇南煙在西門飄雪心中的地位。
不等百裏澈做什麼,一個神醫穀就夠了。
雖然一個皇朝不在意一個江湖勢力,可一旦撕破臉皮,也不會討到什麼好處的。
“其實臣弟想知道,陛下想要什麼?”百裏澈終於冷笑了一下,他看到了百裏雲臉上的妥協。
百裏雲的麵目有些猙獰的擰了一下,然後才冷冷的說道:“你的命!”
他一直想要的,都是百裏澈的命。
“陛下這賭注太大了!”百裏澈突然笑了,心下發涼。
其實他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局麵。
因為蘇南煙已經成了他的軟肋。
隻是這軟肋,讓他甘之如飴的留在身邊。
蘇南煙倚在那裏,心頭不是滋味,抬眼看了看百裏澈,他臉色在陰影中沉得能滴出水來,線條陰鷙如刀刻,眸光幾番明滅閃爍,一雙沉黑如玉的眼眸裏透出可怕的執拗。
“下次,一定會讓你別無選擇!”百裏雲也不再偽裝什麼,其實他們二人早就撕破了臉皮:“別落在朕的手裏!”濃濃的警告。
他下旨讓蘇南煙入宮,是想趁機拉攏神醫穀,趁機再次對北平王府動手了。
不想百裏澈不請自來,他當然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殺人機會了。
隻是有些失敗。
一邊說著,百裏雲將一個瓶子拋給了西門飄雪:“兌現你的承諾,保住貴妃。”
“好!”西門飄雪嗅了一下瓶子裏的藥,才給蘇南煙吃下。
也籲出一口氣來。
這皇宮,真的太可怕了。
蘇南煙服了解藥,由百裏澈抱著出了長信宮,沒在宮中停留,而是直接回了王府。
“你怎麼樣?”百裏澈看著蘇南煙的小臉還是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依然擔心不已,將她放在寢室的床上之後,還是擔心的撫了一下她的額頭。
“沒事了!”蘇南煙搖了搖頭:“毒已經解了。”
卻側了側頭:“是我沒用!”
她也覺得自己成了百裏澈的累贅。
百裏澈半跪在床邊,抬手就捂了她的唇:“不許胡說!”
他不允許蘇南煙有這樣的想法,當然,他會想辦法讓她變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