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的麵色淡定,卻已經急的快吐血了。
他也沒有辦法來解開眼下的僵局,就這樣離開,是不可能的。
他絕對不會不管蘇南煙的死活而甩手離開的。
“這裏這麼熱鬧,我當然得留下來看戲了!”西門飄雪淡淡應了一句,聲音沒有起伏,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意,不加修飾,卻也讓人不敢忽視。
拍了拍手,夜書南笑了:“既然如此,就歡迎西門少主了,來人,看座。”
此時此刻,他還想與西門飄雪撕破臉皮。
夜皇後的病,還需要西門飄雪的。
西門飄雪看了一眼蘇南煙,眼底的焦急已經掩飾不住了。
四目相對,蘇南煙搖了搖頭,眼下,她也沒有辦法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隨即西門飄雪便在一旁坐了,麵色是淡定的,後背的白色長衫卻已經汗濕了,可見他的焦急與不安。
他似乎想到了夜書南要做什麼,心下覺得殘忍,又有些替蘇南煙擔心。
“夜書南,放了他們,我與你離開!”百裏澈的聲音從蘇南煙的身後傳來,有幾分不屑:“你想要的,無非是本王的命!給你便是!”
“哈哈哈,還像當年一樣爽快!”夜書南一下子站了起來,鎮定的麵色掩不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
對百裏澈,他還是有些驚懼的,那是從骨子裏發出來的。
是他無法控製的。
“你的命,本將軍當然得要了,為了她和孩子,你這條命,我必須得要!”夜書南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要百裏澈的命。
“來吧!”坐在椅子裏,百裏澈卻是氣定神閑。
一邊掃過被五花大綁的暮辰,和站在那裏麵色如常長發隨風飄揚的蘇南煙,棱角分明的臉廓,起承轉合間往外滲透著令人心涼的冷厲。
他還是錯算一招,忘記了夜書南的陰險。
“這樣多沒意思!”夜書南不動,直視著百裏澈:“想來,暮辰剛剛已經放出消息了。”
“真聰明。”百裏澈聳了聳肩膀,雙手按在輪椅的扶手上,微微用力握了。
夜書南想全身而退,是根本不可能了。
“所以”夜書南挑了挑眉眼:“本將軍改變計劃了。”
黑眸裏透出瑟瑟風雨,雷電交加,卻很快又歸於平靜。
“暮辰和蘇南煙,你隻能帶走一個。”夜書南一臉的笑意,說的也很隨意,嘴角處掛著那抹冰冷,能讓人能在炎炎夏日直接感受到寒冬臘月的冷。
百裏澈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傾刻間有種山崩地裂的感覺,扶著扶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那樣用力,幾乎捏碎了手中的木質的扶手。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連蟬鳴聲都沒有了。
靜的可怕。
蘇南煙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她的麵上始終保持著淡漠,渾不在意。
卻隻有她自己知道,此時的心頭有多麼緊張,多麼害怕。
她甚至不去看百裏澈,隻是靜靜的等著。
或者過了幾秒鍾,或許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蘇南煙握著的手心裏,全是冷汗。
“百裏澈,時間有限,你快些決定,不然,我可能會後悔的,到時候,他們都得死!”夜書南一臉的玩味,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