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茶水,上好的大紅袍,水麵很清,味道清香。

這香味讓人回味無窮。

突然,她的手抖了一下,臉色一暗,她突然想到了重點,香味

她在大夏可是兩次都敗在了香味之上,被算計的徹徹底底。

猛的抬頭看向尚書夫人,還堆著一臉小心,巴結的笑看著蘇南煙。

那樣子,生怕蘇南煙會生氣一樣。

“王妃娘娘”尚書夫人也品了一口茶,她的年紀不小了,頭發已經斑白,這樣低眉順眼的樣子,還真讓人反感不起來。

蘇南煙擺了擺手:“算了,小孩子嘛。”

沒有太在意,又看到尚書夫人和周圍的人也都喝著一樣的茶,便繼續看向了高台上的戲子是,咿咿呀呀的唱著,生旦淨末醜換了一遍。

她也不懂戲,也聽不進去,此時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她還是擔心百裏澈那邊的情況。

雖然夜書南一直都是百裏澈的手下敗將,可這三年來,夜書南卻越來越狠辣,越來越無恥了。

畫舫之上,百裏澈的船在最中央,其它官員的船分四個方向包圍著他的,徐尚書親自給百裏澈斟酒,更是獻媚的笑著:“多謝王爺賞臉,下官敬王爺一杯,剛剛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還望王爺海涵,是下官疏忽了。”

他指的自然是冷煞一事。

“嗯,無礙。”百裏澈接過酒杯,低頭看了一眼:“查清楚就是了。”

“是是是。”徐尚書看到百裏澈的麵色沒什麼變化,忙點頭哈腰的坐到了一旁:“下官一定會查明此事的。”

“這船上隻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禮。”百裏澈擺了擺手,示意徐尚書平身:“徐尚書是三朝元老了,其實徐尚書這是六十大壽,知天命的年紀了,皇兄當親自來的,隻是皇兄日理萬機,實是抽不開身,便由本王代替他來向徐尚書祝壽了。”

說的雲淡風輕。

眼睛卻沒離開過徐尚書的臉,他臉上一點點的表情變化,都不會放過。

其實百裏澈明白,夜書南的膽子再大,也不敢自作主張了,今天這件事,一定也有百裏雲的份兒。

果然徐尚書的手就抖了一下,似乎帶了幾分懼意,一種被揭穿陰謀的懼意,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情緒,用力捏了手中的杯子:“下官多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多謝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趁著百裏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的時候,徐尚書才快速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即使是夏末了,風還是熱的,不過,徐尚書的汗卻是冷的。

對這個百裏皇朝的戰神,即使是坐在椅子裏,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意和霸氣仍然讓他打心底的驚懼。

即使百裏澈什麼也不做,那眼神就讓他吃不消了。

畢竟做賊心虛。

徐尚書擦汗的同時,一揚手,將手中的酒杯扔在了腳邊,瓷器破碎的聲音十分刺耳,在水麵上蕩了開去,周圍一下子就靜了,靜的可怕!

百裏澈本是坐在椅子裏,突然縱身而起,揚手就捏住了徐尚書的脖子:“夜書南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連命都不要了!”

眉眼間的冷戾,傾刻間就能把人刺的體無完膚,隻一眼,徐尚書就覺得全身顫抖,仿佛萬箭穿心,真的太可怕了,仿佛一個黑洞,將信完全吸了進去,根本沒有退路,脖子也被百裏澈掐著,一時間無法呼吸。

眼看著四麵八方的箭射了過來,四麵的畫舫在他杯子落地的瞬間,都變了樣子,本來是歌舞升平,絲竹聲聲,歡聲笑語,推杯換盞,此時卻是天翻地覆,一排排的弓箭手,都神色冰冷的對上了百裏澈。

箭羽上都淬了毒,一波一波的射過來,密不透風。

百裏澈用徐尚書擋住了第一婆箭羽,一邊將輪椅抬起,擋住了自己的身後,這一切與他預料的沒什麼兩樣。

三年了,夜書南還是沒什麼長勁兒,比當年下毒的手段都不如。

這樣就想要了他百裏澈的命,真是太兒戲了。

不過,夜書南也布置的很完美,四麵八方,沒有一點縫隙,不留一點餘地。

船上的弓箭手有兩排,一排接一排,不停歇。

端著茶杯的蘇南煙挑了一下眉頭,她似乎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看著手中的茶杯,抬手揉了一下額頭:“夫人,我突然感覺頭好暈,送我去客房休息一會兒吧。”

“是,王妃娘娘。”徐尚書夫人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親自來扶蘇南煙,態度很卑微:“客房在後麵,你小心一些,是不是累了。”

一路上噓寒問暖。

蘇南煙挑眉看了看四周,那些官家夫人倒是都沒有什麼異常,都是一邊看戲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著對台上的戲子們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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