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南宮烈抱著楚璃的手臂不由得緊了緊。
感覺到南宮烈胳膊上傳來的力道,她笑了笑:“想你。”
“想我什麼呢?”他的聲音裏有些疲憊,卻難掩聽到那兩個字後的歡喜。
“想你,也想我們的孩子。”楚璃將身子稍稍往後靠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兩人一齊相擁著看窗外的雨。
“想我和你,想我們一家人,想天下的百姓,可以有一天,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楚璃的聲音裏有些飄渺。
以往她是不會這般多愁善感的,許是今日的雨水盈盈,讓她旁生出了這般多的心思。
“會的,你喜歡高山遠水,等幫翎平定了這天下,我就帶你四處走走,帶你回你的故鄉去看看,告訴我們的孩子,她的娘親曾經在這裏長大,然後又在十幾年之後,遇到了他的父王。”
南宮烈將嘴唇湊到楚璃耳邊,輕輕的說道。
他的聲音有一種蠱惑的能力,仿佛帶上了這雨水的輕盈縹緲形態,不徐不緩,卻刹那間,猶如帶了千軍萬馬一般。
將楚璃心裏那原本不知名的愁緒和憾然驅趕的幹幹淨淨。
伸手出去,接了幾滴從房簷上滴下來的雨水,細密的雨滴滴落在掌心,濺起一片冰涼,涼的卻讓人心安。
“我自是信你的。”楚璃聲音淡婉,沫沫雨聲中仿若少女的情愫,漸行漸遠的飄向南宮烈。
雨聲中,兩人相擁偎依在一起,縱然彼此之間,靜默無言,但旁人卻一眼就能夠看的出來,那兩人之間,再無其他人插腳的可能。
……
開了春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眨眼間,那翰林院大學士夫人的生辰便來了,這司南國好像是盡出癡情的人。
那林尚水縱然是個整日沉浸在詩書古文中的人,卻不像是一般的文人那般一板一眼,周身倒是有一股詩人的浪漫才情。
看著大學士府中那鋪天蓋地的大紅色,庭院裏擺放著各種名貴的話,淺粉色的水晶花,鵝黃色的妙法蓮花,婉若飛碟的蘭花,縱然不過是初春的時節。
但學士府中的這些花,卻開的甚豔,足以見大學士的心思了。清新靈動,清明豔麗,倒是給這鋪天蓋地的紅色中增添了不少生機。
“王妃娘娘。”今日到場的不差那些高官大臣們,但楚璃的到來,的確是讓林尚水夫婦始料未及。
當時派發邀請書的時候,也料到楚璃懷有身孕,再加上知曉戰王妃素來不喜歡拉攏結交這一說法,便也沒預想到今日這個情形。
見林尚水夫婦一時都有些局促,楚璃淡笑著:“大學士給本王妃行禮,這豈不是折煞我了,大學士博學多識,於國家有功,哪怕是皇上都要尊稱為一聲大學士,按理說是本王妃要給大學士行禮才對。”
楚璃溫溫婉婉的說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進退有度。
這一番話到是讓林尚水有些微楞,楚璃的名聲在朝廷上他也是素有聽聞的,刁蠻跋扈,不守婦道,這些都是楚璃身上的形容詞。
沒有和楚璃相處之前,他心裏也對楚璃有微微的不恥的,今日一見,卻不想她竟是如此的知書達理。
這個顛覆性認識一時間讓林尚水對自己有了絲絲的鄙視,自己一直提倡眼見為實,卻不想自己首先都沒有做到。
思及至此,林尚水對楚璃越發的友好了起來,楚璃雖然不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內那大學士腦子裏想到了什麼。
但是得到了林尚水的好感,這就足夠了。
由於是林夫人的誕辰,所以在場的並可,一律都為女眷,除了林夫人娘家的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也都是些朝中的大臣們的命婦們。
見到楚璃來,紛紛行禮,楚璃也沒端著架子,態度雍和的和那些命婦們交談著,曾幾何時她還不屑於這種虛與委蛇。
但如今,卻迫於形勢,不得不如此。
“王妃娘娘,請上座吧。”那林夫人見楚璃身子不方便長時間站著和那些命婦們交談,於是趁空插了句話說道。
楚璃為林夫人的細心心裏一暖,臉上給了她一個笑容:“多謝夫人了。”林夫人同樣是回以淡淡的一笑。
客氣而疏離。
坐在了上首之後,楚璃方言望過去,坐下的命婦們燕肥環瘦,一時間楚璃也難以從裏麵分辨出哪一個才是江成克的夫人。
正細細打量著下麵的人,楚璃卻抬眼瞄到一邊的林夫人正附耳在自己的貼身丫鬟身邊,不知道在吩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