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過後,便聽到外麵是蕭昀派來的人詢楚璃和南宮烈是否已經準備妥當,楚璃命人回了蕭昀。
不一會整個隊伍就整裝待發了。
臨行之前,楚璃特意去探望了一下柳月如,柳月如雖然還在昏睡中,但臉色已經比淩晨的時候好多了。
楚璃見一邊的蕭昀神色也有些微微的擔心,伸手握了握蕭昀的胳膊:“皇後娘娘身子這般,本不應該在讓你送行的……”
蕭昀還未等楚璃說完話,便出口說道:“我是定要送你的。”
楚璃垂了垂眼眸,道了聲多謝,便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好在這裏已經離著司南國的軍營不遠。
半下午的時候動身,不過夜色稍濃就已經到了兩國的邊境了,蕭昀停下馬車,楚璃和南宮烈也從馬車裏出來。
夜色漸濃,楚璃看不清楚蕭昀的神色。南宮烈走出來,拿出懷中的哨子,對著長空吹響。
一聲響亮的長嘯響起,向著遠處傳到很遠很遠。
“這一行,多謝兆皇相送,接下來便不勞煩兆皇了。”南宮烈轉身麵向蕭昀,拱手一拜說道。
蕭昀點點頭,同樣的客氣而疏離:“戰王客氣了。”
轉而,蕭昀轉頭看向楚璃,夜色迷茫,蕭昀看向楚璃的眼睛,卻越發清晰了起來。此生從未有過的,他想把一個人這麼清楚的記在心裏。
“一路保重。”楚璃淡笑著看向蕭昀,縱然是一句在平常不過的話,卻平白讓蕭昀眼睛裏生出了些許的情愫。
南宮烈見楚璃和蕭昀兩人一時都靜默,抿了抿嘴,對著楚璃說道:“我去接應一下他們。”
說完,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蕭昀,轉身跨上馬,便離開了。
見馬蹄聲遠去,蕭昀扯出了個淡淡的笑容,語氣裏不知道是嫉妒還是欣慰:“他總歸是相信你的。”
楚璃笑了笑,眉眼間是溫暖,卻沒有炫耀的意思:‘夫妻之間,最先講究的,便是信任兩個字。”
聽楚璃提到“夫妻”這兩個字,蕭昀猛然想起,楚璃走的前一天晚上,也有一個女子,在自己身邊,言語清淡的提起“夫妻”這兩個字。
在這充溢著離別傷感的夜晚,倒也稍微安撫了一下蕭昀那顆落寞的心。
見蕭昀的神色忽明忽暗,楚璃便也大略知曉了蕭昀在想什麼,輕聲開口:“縱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選擇了柳月如來做皇後娘娘,但是,既然你選擇了,便要好生對待她。”
說道這裏,楚璃停了一下,抬頭對上蕭昀的眸子,聲音有些清冷:“妻子最看重的,便是夫君的情誼,蕭昀,你萬不可把她當成了別人,切莫辜負了一個女人的心意。”
楚璃這話,說的委婉,但蕭昀也能夠明白,不能否認,他當時的確是因為柳月如那與楚璃相似的三分麵容才決定讓她當皇後的。
那時候蕭昀想的,不過是此生已經得不到自己的摯愛,那便隨意一人都可以了。可是,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的心,多少是有些改變的。
“你放心,我不會。”蕭昀看向楚璃,刻意擺出一副放鬆的神色。
蕭昀這幅狀似輕鬆隨意的模樣,並沒有影響到楚璃,楚璃微微皺了眉頭:“不是為了讓我放心,蕭昀你要知道,以後陪你度過漫漫人生的人,是柳月如,你真正該求得放心的地方,是她。”
蕭昀慵懶散漫的神色微斂,卻並未開口。
楚璃見蕭昀雖未開口反駁自己,但那微皺的眉頭已經稍稍顯出此刻他的不悅。微微歎息了一口氣。
夜風將那涼涼的呼吸吹散。
“蕭昀,你還記的,你曾經給我送回來的那個風箏嗎?”
見楚璃突然換了話題,蕭昀神色一愣,但繼而又點了點頭,他對那個風箏花的心思,絲毫不比在國事上花的心思,少半分。
見蕭昀點頭,楚璃又笑了笑,聲音裏帶著些感激:“蕭昀,你不知道那個風箏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我本以為再也找不到的東西,你幫我把它撿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感激你。”
“那個風箏?”聽楚璃對一個風箏這麼感興趣,蕭昀不由得有些好奇。
楚璃點頭:“梁祝雙飛,一直代表的是最美好的愛情,蕭昀,你不知道,那個風箏,其實是代表了我的愛情。”
“那天,風箏沒了之後,我以為是天意,曾經也想過要放手我的愛情,可是,你幫我把它找回來了。蕭昀,謝謝你。所以,我不是逼你,隻是希望你也一樣能夠幸福。”
楚璃言辭懇切的看向蕭昀,卻見蕭昀的眸子深邃的像一汪泉水,黑不見底。半響蕭昀倏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