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柳月如停了一下,等王順德進去稟告,王順德在裏麵待得時間有些常,讓柳月如的心有些不確定下來。
方才來的時候,她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了,隻想著自己要來陪他度過這最難過的時候,卻忘記了,蕭昀是否願意讓自己來陪伴他。
禦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柳月如急忙抬眼看向王順德,見王順德眉眼間帶著笑意,心裏一鬆,便知道蕭昀沒有拒絕。
果然,王順德走過來,笑眯眯的回了個禮:‘皇後娘娘,外麵風大,快進去吧,省的著涼了,讓皇上心裏記掛。”
王順德這一番話,極為對柳月如的心思,讓柳月如的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來,嘴角上待了幾分溫婉的神色進去了。
一進去,便見到蕭昀負手站在窗前,那個方向,正好是楚璃的璃心宮的方向,聽到身後有人的響動。
蕭昀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低沉和晦澀:“皇後怎麼來了,這麼晚了,不如早早歇息吧。”蕭昀的聲音依舊是冷清,不待有一絲情欲,哪怕是關心的話,縱然也是溫柔的說出來,但卻讓人聽不到一點真心。
柳月如心微微一沉,但想到楚璃那日對自己說得話,便也不在去計較那麼多,當下走到蕭昀身邊。
聲音溫婉柔美:“皇上既娶了我成為這兆國的皇後,那我便是皇上的妻子。夫君不睡,我這個做妻子的,自然要陪在夫君左右的。”
柳月如這話,極為大膽露骨,古代即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見到了皇上,也是要有君臣之禮的。
而如今,柳月如竟然將自己放到了和蕭昀同等地位上的,為的不過是試探一下蕭昀的底線在哪裏。
另一番意思,楚璃那番話中的提到的妻子和夫君這兩個詞,平白讓柳月如心裏生了幾分向往之情。
向往美好的事情,是人之常情,柳月如在賭,賭在這個蕭昀最脆弱的時候,他心裏對夫妻之間的美好更加的向往。
果然,蕭昀沉默了一會,望著遠方淡淡的歎息了一口氣,終於轉身,眼神看向柳月如,縱然仍舊是淡淡的神色。
但是那一閃而過的動容,也足夠讓柳月如喜極而泣了。
“月如,委屈你了。”蕭昀抬手,輕輕的握了一下柳月如的手腕,柳月如剛想反手握住,但蕭昀很快便鬆開了。
縱然是這短暫的溫暖,仍舊讓柳月如心裏漸漸地溢滿了滿足感。
昏暗的燈光中,蕭昀那棱角分明的側臉更顯俊美,柳月如就這麼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安靜的看著他的側臉。
心裏不由得為自己默默的感覺到一絲苦澀,有了他今天晚上的這句:“月如,委屈你了。”這一輩子,不論他如何傷害自己,自己都再也放不開了吧。
這一夜,蕭昀第一次將自己的心扉慢慢的敞開在這個愛慕自己至深的女人麵前,那一夜,兩人極盡纏綿。
柳月如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清醒的,深刻的認識到了,蕭昀對楚璃的愛,到底有多深。
縱然這一夜蕭昀有發泄的成分在裏麵,但是每當到了情深的時候,蕭昀喊出來的名字卻是“月如。”
輕輕的撫摸著在自己身邊安睡的那個男人散落在肩上的烏發。柳月如垂眸,有了今夜,不論你先前有多麼愛慕那個女子。
我都不會再介意和嫉妒,隻因為,在你動情至深的時候,一聲聲叫出來的是我的名字,俯下身,她在蕭昀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蕭昀,謝謝你,沒有把我當成她的替身。
……
第二日,楚璃在南宮烈的早安吻中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到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
迷糊了一陣眼神猛然一亮:‘我們今天回家!”
聽楚璃嘴裏說出的回家兩個字,南宮烈的眼睛一暖:“回家。”
東西南宮烈早就已經修整好了,楚璃被南宮烈攬在懷裏,一步一步的踏出這璃心宮的大門。
璃心宮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楚璃的鼻子一酸,竟然差點落淚,這個給過自己絕望和難過,但也給過自己保護和溫暖的地方。
自己終究是要離開了。
“走吧。”楚璃抬手不經意的擦去眼角的淚,對南宮烈說道。
南宮烈點點頭,攬著楚璃的手不由得加緊了幾分,蕭昀早就已經調配好了人馬在宮門口等著楚璃了。
楚璃和南宮烈回去,是以戰王和戰王妃的身份回去的,所以於情於理,蕭昀和柳月如都要相送的。
走到了眾人麵前,楚璃看了一眼並肩站在一起的柳月如和蕭昀,神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