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真的比你大啊?”莊晴問道。
女孩的臉更紅了,“我,我覺得叫你姐姐才恰當。”
“好了。人終於到齊了。服務員,可以上菜啦。”宋梅發現了這種尷尬情況,急忙去吩咐服務員。
“莊晴,快來坐下。我都餓了。”我也急忙去招呼莊晴,我發現她今天的表現確實很不正常。
“你們兩個男人喝酒,我和小鍾說說話。”莊晴卻說。
宋梅朝我苦笑,“馮大哥,別管她們。來,我們喝酒。”我和他挨著坐下。
服務員開始上菜,先來的是涼菜,還有一瓶五糧液。
我的注意力還是在莊晴和小鍾那裏。我看到莊晴拉著小鍾的手不住地在嘰嘰喳喳,“小鍾妹妹的這件衣服好漂亮哦,你皮膚這麼好,這衣服很適合你。對了,你這毛衣是在哪裏買的?太漂亮了,駝絨的吧?真好看。”
“不是,是我自己織的。”小鍾低聲地說,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麼能幹啊?難怪。”莊晴說,見我在看她們,即刻轉臉對我說道:“馮笑,看什麼看?女人說話你別偷聽,你又聽不懂。”
我苦笑,即刻轉臉。宋梅也在朝我苦笑,他已經倒好了酒,“來,馮大哥,我敬你一杯。”
“等等,我也要喝酒。”這時候莊晴忽然地說道。
“好,我給你倒。”宋梅說,隨即去問鍾燕燕:“你也喝點吧,今天難得馮大哥和莊晴都在。”
“嗯。”鍾燕燕點頭,很溫柔的樣子。
“來,馮大哥,莊晴,我和小鍾一起敬你們兩個一杯,我希望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如果今後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的話,請你們隨時向我指出來,我一定虛心接受。我覺得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還是友情,沒有什麼比友情更重要的了。你說是嗎馮大哥?”宋梅開始舉杯。
我點頭。雖然覺得他的話聽起來怪怪的,但是卻法說他不對。比較人家現在的態度很誠懇。
“莊晴,”宋梅又去對我身旁的她說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雖然不能夠再在一起了,但是我一直是把你當成朋友和小妹妹看待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做重要的是互相都要喜歡。你說是不是這樣?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恨我。以前我們約定的事情我會在今後兌現的。你放心好了。小鍾比你小不了多少,不過她沒有你懂事,我希望你們也能夠成為好朋友,她如果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的話,也希望你教教她,同時也可以批評她。好嗎?”
“不懂事的是我。我哪敢教別人啊?”莊晴說,端起酒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宋梅微微一笑,舉杯對我說道:“馮大哥,請。”
我喝下了,隨即去看莊晴,發現她正在如卷殘雲般地掃蕩桌上的那些涼菜。宋梅也注意到了,他轉身去責怪服務員道:“你們搞什麼名堂?我們的熱菜呢?”
“馬上就來了。”服務員歉意地說。
我也覺得氣氛這樣尷尬下去不大好,於是主動去問宋梅道:“那個項目的事情目前到了哪一步了?”
“馮大哥,斯為民來找過你沒有?就是最近?”他卻忽然問我道。
我搖頭,“沒有。陳圓沒有再去維多利亞上班,斯為民的老婆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他頓時笑了起來,“馮大哥,你看見了吧?這才是標準的過河拆橋的人。需要你的時候天天來找你,不需要的時候就當你不存在。”
“所謂。反正這樣的人我又不想和他們多聯係。”我說。
“這樣也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他依然在笑,隨即朝我舉杯,“馮大哥,看來我的計劃很完美。”
我很詫異,“計劃?什麼計劃?”
“現在就是不要讓斯為民發現我們的目的是以退為進。他還以為他已經完全搞定了呢。如果他有所察覺的話肯定會來找你。馮大哥,現在你看清楚了吧?這才是真正的生意人呢。”他笑著說。
我點頭,“是啊。不過這個過程不能拖得太長了。俗話說夜長夢多,我很擔心出事情。”
他點頭,“是的。不過他已經沒機會了。朱廳長的調令已經下來了。哈哈!估計斯為民最近幾天又會來找你了。”
我苦笑。心想:說不定他真的會來找我的。
“馮大哥,假如他來找你的話你準備怎麼辦?”他問我道。
“還能怎麼辦?不理他就是了。”我說。
他搖頭,“不,你應該答應他見麵。看看他究竟想找你幹什麼。這樣的話我們才可以做到萬一失。馮大哥,你千萬不要小看了斯為民這個人,他的東西很多的。雖然這次他犯下了不該犯的錯誤,但是這並不說明這個人簡單。因為他小看了你,覺得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醫生罷了,所以就沒有在你身上花費那麼多的力氣。不過,一旦他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之後肯定會馬上作出調整。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答應他,看看他究竟下一步想幹什麼。這不僅僅關係到項目的事情,更多的是要保證林廳長的安全。這很有必要。”
我看著他,“宋梅,你今天請我喝酒就是這個目的吧?這個時間你掐得蠻恰當的嘛。”
“馮大哥,你不要這樣說好不好?請你理解,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小心。沒辦法啊,你看以前的事情,就是我不小心讓他知道了這個項目的信息,結果搞出多少麻煩來啊。”他說,態度誠懇,神情真摯。
“好吧。我聽你的。”我說,朝他舉杯。
“你們說完了沒有?吃頓飯盡是談工作,煩不煩啊?”莊晴忽然說道,很不滿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們不談工作了。從現在開始,誰談工作就罰誰的酒。”宋梅連忙地道。
我發現莊晴接下來開始變得隨和了起來,她主動去敬宋梅和小鍾的酒,而且還拉著我一起去敬。她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嘰嘰喳喳的桌上都是她的聲音。
很快地我們就喝下了兩瓶白酒。宋梅的話也多了起來。我也一樣。唯有小鍾依然靦腆,她的話很少,不過隻要是宋梅提議的話題她都會馬上溫柔地接受,她每一次去看宋梅的時候的眼神都是很溫柔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仿佛明白了:像宋梅這樣的男人,他需要的是溫柔體貼的妻子,而不是像莊晴那樣有著男人和小孩子性格的女人。
“給你們講個笑話。”宋梅說。
“肯定又是黃色的。”莊晴癟嘴道。
“不是。絕對不是。”宋梅說,於是開始講
“這是一位三陪小姐在法庭上的陳述。嗬嗬!最近我和法院的朋友吃飯的時候他們自己講的笑話。我複述給你們聽聽。 審判長先生, 感謝法庭給我最後陳述的機會。作為一名三陪女,站在這個莊嚴的法庭上我感到羞恥。我從事過長達五年的賣笑生涯,又給原市委書記韋君梓做過兩年的‘二奶’也可能是三奶、四奶。但是,做三陪女決不是我的心願,我之所以走上這條給家人和自己都帶來巨大恥辱的道路,實在是為生活所迫。我上有年逾八旬的奶奶,下有年幼知的弟弟。奶奶要養老,弟弟要讀書,然而,我和爹娘披星戴月在田裏勞動一年,全年的收獲竟不夠上繳鄉裏的稅費、村裏的提留。一旦不能按時上繳,鄉幹部便來家裏捉雞牽羊拉糧食。我進城當保姆,卻被主人**而從訴說,從此以後,才破罐子破摔。請問,作為一名農家的弱女子,為了生存,除了我自己的青春,我們還能賣什麼?韋君梓得了三天感冒,就收到五十萬元的慰問金,調整了一次縣處級領導班子,又弄到了五百萬元。我如果有機會弄到他十分之一的錢,也決不會走上賣笑生涯!有群眾指責我們做三陪女的腐蝕了幹部,傳播了性病,敗壞了社會風氣,我承認這是事實。然而,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買淫哪裏會有賣淫?沒有買淫男,哪裏會有賣**?賣淫市場的火爆,不是我們發動起來的,而是手裏有權、兜裏有錢的權貴們搞起來的。若論危害,買淫對社會的危害更嚴重。我們賣淫,出賣的是自己的身體,這種資源雖然可貴,但是卻是”屬於我們自己的”。而他們買淫的”錢”是哪裏來的呢?公訴人指控我犯了詐騙罪,我承認,我的確是個騙子。我連小學還沒有畢業,現在卻有了大學本科的畢業文憑。但是,在當今社會上持有假文憑的何止萬千!韋君梓初中都沒有上完,不是也成了在職研究生嗎?我從沒寫過入黨申請書,現在卻成了有著五年黨齡的黨員。我的黨員身份是騙來的,這沒有錯。但是,那些白天講廉政,晚上搞小姐的官員們,他們的黨員身份莫非就”貨真價實”嗎?我不過是一名遭人唾棄的遊雞,一年前卻坐上了局長的交椅。我的局長職務的確是韋君梓賞賜的。 但是,韋君梓親手賞賜的局長職務有幾十個,這些人誰沒有給他上過大供,送過大禮!他們花的全是公款,而我花的隻是出賣自己的身體掙來的。在法律麵前,我和他們平等嗎?你們罵我恥,我也承認自己恥。但是,我認為,比我更恥的是那些像韋君梓一樣大大小小的貪官們!這些人嘴上講的是為人民服務,暗地裏幹的卻是男盜女娼的罪惡勾當。韋君梓白天給別人報告時慷慨激昂,晚上趕到我的住處,卻變著花樣挖空心思蹂躪我。 像他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見多了。今天在座的人裏,有好幾位便曾是我以前的顧客,現在卻來審判我!她說到這個時候,審判長猛然地大喝了一聲:‘請民警同誌把被告人押出去!’哈哈!”
“宋梅,我覺得著不是什麼笑話,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一種悲哀。現在的官員們都怎麼了?現在的法律又出了什麼事情?真的很可悲啊。”我沒有笑,反而在歎息。我覺得他講的這個故事雖然應該是虛構的,但是聽了後很是讓人感到心酸。
“馮大哥,你說的對。不過,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法官,我才有機會去擺平趙姐的事情啊?如果他們都公正私了,我哪裏還有機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宋梅說道。
我不禁默然。是啊,我發現自己確實很虛偽、很可笑。我自己就像很多痛恨腐敗的憤青一樣,其實他們痛恨的或許不是腐敗本身,而是自己沒有腐敗的機會。
“宋梅,你剛才讓我教教小鍾是吧?還別說,我還真的想對她說幾句話呢。”當桌上的氣氛變得沉寂、尷尬起來的時候,莊晴忽然說道。
我大驚,“莊晴,你喝多了!宋梅,今天就這樣吧,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接下來有什麼消息的話我會即刻與你聯係的。”
他點頭。
“不行。我還沒吃飽呢。酒也沒有喝好。宋梅,原來你剛才說的都是假話啊?”
“莊晴。。。。。。”我輕輕地去拉了她一下,可是被她甩開了我的手。
“莊晴姐,你說吧。我也很想聽的。”讓我想不到的是,小鍾竟然即刻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我看著宋梅苦笑。宋梅的臉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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