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和她再說話,因為我不能夠去過問她的私事。她說的那個什麼“狗日的”或許是她丈夫,或許不是。對於這件事情來講,我覺得自己所做的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職業範圍了:不管怎麼說,我告訴她結果後挑起了她家庭的矛盾。
“我走了。明天請你一定到醫院來。如果需要住院的話你還應該作好請假的準備。”我對她說。
她看著我,神色陰晴不定,一會兒後才歎息了一聲,“馮醫生,謝謝你。我失態了。抱歉!”
我朝她微笑,“我理解。不過我希望你保持冷靜,有些事情或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比如到遊泳池遊泳、用過公共廁所的座便器什麼的,有有可能造成感染。雖然這種被感染的機會很小,但不是不可能。”
我的這句話除了希望她冷靜外,還有一個意圖,那就是我不想介入到她的家庭糾紛裏麵去。像這樣的事情在我們科室出現過。有一次,一位病人也是被診斷出患有性病,結果那個女人的丈夫跑到醫院來大吵大鬧。一般來講,像這樣的丈夫往往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心裏鬼。但是那個人卻不一樣,他卻是想用大吵大鬧來證明他的清白。當然,這樣的事情我們當醫生的不可能去替他證明,畢竟他老婆的情況擺在那裏。後來也是用遊泳池和公共座便器替他作了擋箭牌,幸好他老婆近期確實去過一處遊泳場所。[
胡雪靜頓時不說話了,我估計是我剛才的那句話起了作用。要知道,她工作的地方是五星級酒店,這裏不但有室內遊泳池,座便器也很普遍。
從胡雪靜辦公室出去後我站在陳圓不遠處靜靜聽她奏的音樂。她奏的曲子聽起來很溫馨,聽了後有一種夜幕下柔柔的想要回家的感受。她的琴聲很舒緩,聽起來讓人感到迷醉。
她出了最後一個音符,餘音繞梁。
“你怎麼來了?”她這才發現了我,高興地朝我跑來。
“我約了朋友吃飯,於是就安排在了這裏,想看看你第一天上班的情況。”我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更加高興了,“馮大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朝她微笑,“當然。我很高興你這樣叫我。”
她的臉紅了一下,“那我今後就叫你馮大哥了。”她剛說完忽然地“呀”了一聲。我問:“怎麼啦?”
“我琴的時候好幾個人來給了錢。”她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等等,我去拿。”她說著就跑到了鋼琴旁邊,“你看,有一千多塊呢。”
“你去問問胡經理吧。”我說,頓時感覺到了她的單純。
胡雪靜驚訝地看著陳圓,“還有人給小費?這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既然是小費,那當然就是你自己的收入了。看來我還真的選對了人。我相信,今後我們這地方的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謝謝你。”我對她說。
“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她說,臉上的笑容頓時沒有了。
“陳圓,你發財了。一個月你上十五天班,小費就是一萬多近兩萬,加上工資,哈哈!你可要成小富婆了。”在出租車上我笑著對她說。
“那麼多錢,今天怎麼用啊?”她說。我大笑。
“馮大哥,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你。”她隨後說道。
“嗯。你說吧。”我沒有當成一回事。
“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是誰替我付的醫療費。現在我掙錢了,我想今後去還給他。”她說。
我頓時怔住了,“這。。。。。。這件事情可能不好查。人家既然是匿名替你交的費用,那就說明他根本就不想讓人知道是他做的好事。陳圓,這個世界的好人還是很多的,我也希望你今後做一個好人。這次別人幫助了你,今後你也去幫助更多的人。這樣不是更好嗎?”[
“是。我知道了。等我有錢了,我一定去幫助更多的人。”她說。
“你要想幫助更多的人,首先得讓自己變得有那個能力。陳圓,我覺得你現在這個工作的收入雖然不錯,但是卻不是長久之計啊。你想想,你總不可能在那地方一輩子的琴吧?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去讀書,去考音樂學院,這樣才是你最好的人生道路。”我趁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以前去考過,可是沒考上。現在都要有熟人才行。”她低聲地說道。
我搖頭,“那不一定。我估計是你那時候的水平還沒有達到。雖然我不懂音樂,但是我覺得音樂也是需要閱曆的,隻有你真正懂得了音樂裏麵包含的人生道理你才會得更好。你說是不是這樣?”
“馮大哥,你說得真好。”她輕聲地道,隨即過來將我的胳膊挽住。我的身體猛然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