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依然在搖頭。我頓時糊塗了。
“他,他不喜歡女人。”我聽到她在說,聲如蚊蠅。我猛然地一震,頓時明白了。我看著她,結結巴巴地問道:“莊晴,你,你,你怎麼會喜歡上那樣一個男人?”
“他也喜歡我的。不過他更喜歡男性。哎!這都是命。我好幾次都想離開他,但是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她說,眼淚在緩緩流下。
我心裏也不好受起來,“上次我們去郊區的事情也是因為這樣吧?”她點頭,“我隻是想試試,想試試自己離開他行不行。可是。。。。。。馮笑,你別問我了,我心裏好難受。”
她說完後便將身體匍匐到了桌上,發出“嚶嚶”的哭聲。我很過意不去,但是卻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語去安慰她。唯有嗟歎。[
許久之後她終於抬起了頭來,朝我淒然一笑,“馮笑,我現在覺得好多了。馮笑,因為你與其他人不一樣,你也算是我喜歡的人,而且我們。。。。。。所以,我希望你忘記這件事情,也希望你能夠幫他這一次。好嗎?”
我點頭。情不自禁地。此時,我也明白了那天晚上她為什麼要來找我了。看來她是真心喜歡宋梅的。心裏不禁歎息: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也是一種悲劇啊。
剛回到科室就收到了宋梅的短信:陳圓是被一個女人傷害的。傷害她的人叫朱暗玉,我們省美術學院的助教。
我大為震驚。
我震驚的原因來自兩個方麵,一是我沒有想到傷害陳圓的竟然會是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第二,我想不到他真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麵找到罪犯。
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合理——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女人才會對自己的同性那麼殘酷。我們科室的護士對病人從來都沒有好臉色。女醫生因為涵養好一些,所以在對待病人的態度上要稍微和藹一點。現在,來找我看病的病人越來越多了,究其原因其實還是態度的問題。說實在的,我對女性很同情,我覺得自己似乎有一種賈寶玉似的情結,總認為女性比我們男人幹淨,由此對她們產生處一種發自內心的疼愛。此外,我還想到了一個問題:警察沒有發現凶手的原因可能是與他們的思路有關係,因為在常人看來,陳圓必然是遭到了男性的侵害,因為她遭受到的是性侵。但宋梅就不一樣了,因為他本人就是屬於喜歡同性的人,所以才會打破常規的思路考慮到另外一種不符合常規的結果。當然,也可能是他本身就很高明。
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我發現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本來,我心裏一直想的是請宋梅幫忙調查清楚這件事情,但是,當他把結果告訴我之後我才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很麻煩的事情:怎麼去告訴警察這件事情?因為我想到警察必然會問我信息的來源。
然而,我的心裏是多麼急切地想把這個情況告訴給警察啊。稍作思考後便去到大街上。我發現一個人在用手機打電話。“你好,我想用一下你的手機嗎?我電話沒電了,我發一條短信。”雖然覺得唐突,但是我還是鼓起勇氣去對那個陌生人請求道。
他警惕地看著我。
“我是這所醫院的醫生。”我說,隨即給他看了看自己白大衣上的標牌,“我有急事。這樣吧,我給你五十塊錢。可以嗎?”
他看著我,猶豫了一瞬後將他的手機朝我遞了過來,“錢就不要了。你快點啊。”我急忙摸出那個叫童瑤的女警察的名片,快速地給她發了一則短信。宋梅給我的短信內容我記得一字不差。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個招數在警察眼裏卻如同兒戲一般。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我。事後想來,自己確實夠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