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 1)

“桃兒,坐大娘這兒,炕頭熱!”老人熱切的說。

“媽,你快吃吧,桃兒又不是坐月子,她不怕冷!”銀鎖一句話剛落地,春桃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她難為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心上人,羞澀的低下了頭。“大娘這就給你盛飯去!”老人後腳緊攆著前腳,歡落的進了廚房。這時,春桃也跟了進來。她張羅著要動手,硬是讓老太太趕了出來。

春桃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她打心眼裏喜歡。再加上又是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婦,老太太更是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看待。如今老伴不在了,春桃似乎比以前跑得更勤快了。閨女要模樣有模樣,門裏門外一把好手,對二兒子更是沒得說。眼下又攤上拆房子這檔事,閨女又主動提出讓他們娘倆去她家住,老人打心眼裏感激。

老人想著想著,眼眶由不住潮濕起來。老太太抹了一把眼角,把一碗滿是肉片的燴菜端了上來。“大娘,你咋了?”細心的春桃望著大娘說。經春桃這麼一說,銀鎖也禁不住把目光投向這邊。“媽,你不要熬煎上火,這不還有我嘛!”銀鎖著急說。銀鎖這一句出口不要緊,好像就要決堤的江水,被豁了一個口子似的。老人的眼淚一下子稀裏嘩啦流了下來。兩個年輕人你一句,我一句勸了起來。老人用手趕緊抹了幾下眼角,破涕為笑說:“孩子,熬煎啥,媽高興還來不及呢。”老人一句話,春桃和銀鎖一下子愣住了。老人握著春桃的手,張開幹癟的嘴唇,一字一頓說:“老二啊,媽是看著春桃長大的,多好的閨女啊!”老人一邊說,一邊摩挲著姑娘細嫩的雙手。頓了頓,接著說道:“你那個死鬼父親早早的走了,媽實指望你們倆把婚事早早辦了。”老人再一次抬起頭,用一張經絡縱橫的手攏了一下春桃額前滑落的頭發,愛憐的說:“桃兒,雖然你還沒有過門,但在大娘心裏早把你看做自個兒的親閨女了!”“媽,你今兒是咋了,絮絮叨叨的!”銀鎖看著母親說。“不說了,咱兒吃飯!”老人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在衣襟上一擦,兩手扶著炕沿上了炕頭。

經過老人這麼“一折騰”,屋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春桃低著頭,盯著碗裏的菜,一口一口慢慢的嚼食著。銀鎖心裏好像有事,一邊往嘴裏撥拉著飯食,一邊瞅著地下靠牆停放的大紅櫃。

“媽,咱家那瓶酒還在嗎?”銀鎖忽然放下手中的碗筷問道。老人想了想,好像有點納悶。

“平常老也不喝酒,今兒咋問起酒來?”老母親沒有抬頭,像是自個兒說給自個兒聽。“媽,我想喝了。”銀鎖壓低聲音回答。母親沒有說話,不慌不忙下了炕,推開門向西房走去。老太太剛出門,春桃立刻把自己碗裏的肉片夾起來,放到銀鎖的碗裏,嗔怪的說道:“你的胃不好,就不要喝了嘛!”“桃兒,我現在似乎嗅到了酒的味道,想嚐嚐它!”銀鎖直直的看著春桃,眼神裏閃爍著一種從未有過·難以言喻的神情。

不要忘了我們故事的主人公銀鎖雖然出生在農村,整天和農民老大哥打交道,但是還是一位剛剛走出大學校門的高才生,學校裏也是出類拔萃的驕子。男女情事也是很善於表達的,尤其今天這個場合也確實觸動了年輕人的情弦。

春桃看著銀鎖外表剛毅,言詞之間卻滿含著調皮的韻味,正要啟齒,銀鎖一把抓住了春桃的雙手,姑娘一愣神,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投向了他。“春桃,我愛你!”銀鎖帶著磁性的男中音說道。春桃自打懂得男女間關係,愛上銀鎖之後,這個心上人總是忽冷忽熱,讓她隻得把過多的情感深深地埋在心裏。特別是後來發生的工地食堂工人中毒事件,更是讓她不敢正眼看銀鎖。

銀鎖的一句話,像一位長途跋涉的旅人,瞬間得到了甘甜的清泉。春桃刹那間眼裏閃出晶瑩的淚花。與此同時,銀鎖也真切的感受到姑娘周身在顫動著。四目相對,空氣仿佛也停止了流動。“村長,村長,你快去看看吧,出事了!”正在這時,村委委員小劉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這個跟隨柳萬福多年的過河卒子,始終也沒攪起衝天的巨浪。帶著十二分的不服與不滿,繼續留守於村支部,為新任村長柳銀鎖鞍前馬後跑個不停。

前文交代過,政府出資蓋房每家每戶房屋麵積是有規定的。

李玉忠和李立忠弟兄倆,隻有一個老母親住在破舊的老屋裏。房屋一旦拆倒,在原有地基上蓋新房,地基會剩下幾平米。這樣一來,餘下的麵積就等於閑置了。因此,弟兄倆誰也想要新房。挖掘機停在一邊不能施工,幾個村幹部幹著急沒有一點辦法。老人一看這陣勢,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爹嬌娘嚎個不停,小劉隻好過來求救銀鎖。

小劉尷尬的杵在門口。春桃急忙往回縮手,一雙筷子就勢從她手中滑落地下。銀鎖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幹咳了一下。

“小劉,啥事?”銀鎖嚴肅的問。小劉大致描述了一下,聽罷,銀鎖二話沒說,披了件上衣,帶著小劉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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