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長,兩個看門的家丁垂頭喪氣的跟著林夢瑤的丫鬟舒雅走了過來。
家丁看到謝晚晴的時候,身子明顯晃動了一下,顯然是不解她們怎麼可能進來。
“奴才章江,參見二小姐。”那個年齡偏大的家丁,就是拿了謝晚晴暖玉鐲的家丁。
“奴才趙歡,參加二小姐。”年齡偏小,皮膚偏白的家丁緊跟著說道。
謝晚晴隻靜靜的看著他們,那銳利的眸子似乎要把那家丁看穿,任誰現在也明白了她的身份,自然不敢造次。
章江年齡偏大,看起來已過不惑之年,表麵上看還算鎮靜,倒是那個叫趙歡的,全身好像篩糠一般的哆哆嗦嗦,顯然是被嚇的。
林夢瑤眼眸一橫,問道:“謝大小姐可來過林府?”
“沒……沒有……”章江說完,低垂著頭。
“趙歡!你說!”林夢瑤又朝旁邊的家丁喝道。
“見……見過……”趙歡顯然不打算抵賴,接著結結巴巴的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隻聽得林夢瑤白皙的小臉騰的紅了,一時之間尷尬至極。
那叫趙歡的家丁倒也不傻,精簡一些恭維的話說,卻獨獨沒有提關於暖玉鐲的事情。
林夢瑤責令嚴懲這倆家丁,又轉頭一臉歉意的對謝晚晴說道:“大小姐,卻沒有想到這兩個奴才有眼無珠羞辱了您,回頭我稟報父親,定會再嚴懲。”
不知道林夢瑤算不算是有口無心,這句話講的可並不漂亮,她說奴才有眼無珠,豈不是暗諷謝晚晴沒有大小姐的樣子?
謝晚晴卻並沒有追究,淡淡的笑容掛在唇邊,語速很慢,盡量保持優雅的說道:“他們不過是盡忠職守,倒並不是什麼大事,林小姐不必掛懷。”
聽到她並未追究,林夢瑤也鬆了一口氣,這件事還真是可大可小。
“隻是!”謝晚晴的語氣家中,眼眸一掃眼前的兩人,落在了章江身上。
“把暖玉鐲還我,那是貴妃娘娘送我的貼身之物!”謝晚晴的這句話對於林夢瑤來說猶如晴天霹靂,本以為不過是家丁沒有讓進門,解釋一下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這暖玉鐲是怎麼回事?
章江還想抵賴,顫抖的回答:“大小姐說的什麼話來,要殺要剮奴才們也隻能受了,可別誣賴咱們,您那些個金鐲玉器咱們可賠不起。”
林夢瑤有些頭暈,她鳳眉一挑,眼睛一瞪喝道:“來人!給我搜身!”
立即上去兩個家人,搜了章江和趙歡,卻不料身上不過是有一些碎銀子,卻並未搜到什麼暖玉鐲。
“大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夢瑤也懵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聽信誰的。
謝晚晴淡淡一笑,說道:“那叫章江的奴才曾說沒有信物不能相信我是謝府的人,浴室我便給了他玉鐲來送於林小姐,卻沒想到他竟然私自拿了還不承認。”
“有這等事!來人!去把章江關進柴房,叫麻姑姑好好審一審!竟然會有這樣的事,簡直無法無天!”林夢瑤怒不可赦。
“林小姐莫要動氣,奴才有錯改了就是了,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謝晚晴從頭到尾都沒有顯露一點點急促,一直都慢條斯理,非常優雅的說話。
看得林夢瑤都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暗思量:且不知大小姐是否真的不怪罪,光這份涵養就真真是裝不來的。
“你瞧我,這一糾纏此事,竟然都忘了讓大小姐進屋了,大冷的天讓您受涼,真是疏忽。”林夢瑤連忙讓了謝晚晴進屋。
進了內堂,擺設陳列都很淡雅,卻又透著骨子精致,以各種刺繡,雕花為主,手工藝品占了很大的比重。
“林小姐的閨房擺設竟然這樣別致,晚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裝飾,精致素雅,真是當得京城第一巧手之稱。”謝晚晴仔細的打量著屏風上的雕花和刺繡,簡直渾若天成。
“大小姐見笑了,不過是一些粗淺的手藝。”林夢瑤有些不好意思。
“咱們老是林小姐,大小姐的稱呼難免生疏了許多,按照年齡算的話晚兒小了幾歲,不如林小姐直接叫我晚晴,而我叫您夢瑤姐姐,您看如何?”謝晚晴的聲音若空穀幽蘭,淡淡的卻別有一種感覺。
林夢瑤自然同意,這樣一來更顯得親近,有些話也就好說一些。
自從見到謝晚晴,林夢瑤就在細細觀察,卻並沒有發現她囂張跋扈,霸道專權的樣子,又或者說根本沒有發現這類詞彙能在她身上形容的任何機會,她甚至還自然而然的對謝晚晴產生了好感,就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懵懂。
林夢瑤的心裏暗暗思量:這謝府的大小姐,將來的太子妃,明明很是平易近人,又溫柔善解人意,卻為何謝思茹會說她平日囂張跋扈,霸道專權,總是喜歡欺壓下人,就連謝思茹這個妹妹也被她壓的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