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教謝晚晴如何繡鴛鴦,就光是這鴛鴦,就教了好些天,謝晚晴發現自己對這個還真是沒有天賦。
繡花這種事情,大約真的需要心安理得的人才能做,如她這般心中有太多事情的,是做不了這樣需要細致,又需要大把時間的事情!
謝晚晴將繡了一半的繡繃扔到一邊,還是拿起了書,安靜地讀了起來。
窗外一陣清風吹過,謝晚晴覺得有幾分涼意,就自己走到窗前,正準備關窗,卻見一人突然從窗口飛入。
謝晚晴嚇了一跳,差點兒就要叫人了,卻被人捂住了耳朵,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是我!”軒轅玨道。
謝晚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將心提了起來,推開了軒轅玨,道:“王爺,您……您怎麼又闖到我這來了?”
軒轅玨沒有說話,看了她的腿一眼,道:“聽說你受傷了?”
“額?”謝晚晴驚訝地看著他。
“喏……”軒轅玨從懷裏掏出一枚瓷瓶,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裏麵還流淌著冰藍色的液體。
謝晚晴猶猶豫豫地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麼?”
“抹在傷口上,不留疤痕!”軒轅玨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自然,似乎有幾分別扭。
謝晚晴皺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然後道:“我的傷,沒什麼大礙!”
那麼細的傷口,根本留不下疤痕的,這個人,竟然還特意跑來送藥,謝晚晴的心頭流過一陣暖流,但旋即又提醒自己,軒轅玨不是一般人,她不可以對這個人動情。
軒轅玨道:“那就留著!”
謝晚晴道:“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我不能收!”
軒轅玨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抿成一條線,顯然是不高興了。
謝晚晴也不知是怎麼的,就趕緊說:“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王爺!”
軒轅玨這才舒緩了臉色,點點頭,說:“以後不要用自殘的方式來達到目的!”
“啊?”謝晚晴有些發懵,好像是沒聽明白他的話似的。
軒轅玨指了指她的膝蓋,道:“蠢!”
謝晚晴這才紅了臉,可是……軒轅玨怎麼知道,這是她自己故意弄的?
軒轅玨大約是看出謝晚晴的窘迫來,也沒再提這件事,又從懷中拿出一封燙金的請柬。
“這是?”謝晚晴接過來,疑惑地問。
軒轅玨道:“自己看!”
謝晚晴打開請柬,發現竟然是上林宴的請柬!
“這……是給我的?”謝晚晴問,有些不可置信。
上林宴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去的,那是皇帝每年托軒轅玨舉辦的,宴請名仕的宴會。
必然是需要從軒轅玨這裏取得一封金色請柬,蓋上景王印章,才能去赴宴。
因為這個宴會,皇上也會出席,名義上是給景王撐場麵,實則也是去和名仕們交流一二,顯示皇恩浩蕩。
可是在別人眼中,這無疑是對景王莫大的恩寵,因為一般來說,上林宴,應該是由太子來舉辦才合理。
可是皇上偏偏要把這份榮寵給景王,這一開始就埋下了景王和太子之間爭儲的導火索。
或許……皇上就是故意為之!
不過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上林的邀請,無異於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就連皇室的公主皇子都不一定有機會去參加。
誰都知道,景王素來都是不講情麵的,若是不入他的眼,沒有什麼學識才華之人,想去上林宴,根本沒有機會!
軒轅玨點點頭,表示的確是給謝晚晴的請帖。
謝晚晴心裏微微有些不自在,道:“王爺……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我……我可沒有資格參加上林宴!”
“本王的話,你有疑問?”軒轅玨又板起臉來,顯然又不高興了。
謝晚晴嘟著嘴,道:“我隻是有自知之明罷了,跟那些大賢相比,晚晴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軒轅玨眯起眼睛,道:“本王要你去,你去是不去?”
謝晚晴看著軒轅玨,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可是答應去的話,最後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她如今一門心思就是和太子解除婚約,以及將柳月嬌徹底整垮,哪裏還能想到去這些場合出風頭呢!
看著謝晚晴拿猶豫不決的樣子,軒轅玨最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帖子給你了,去或不去,都隨你!”
謝晚晴這才道:“好,我……我再想想!”
謝晚晴也知道自己有些不識好歹,這上林宴的出場機會,可是許多人擠破頭都得不到的,一共二十一封請帖,能去的人實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