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鐸晚安!”杜昊貼心的幫杜鐸關了床頭的小燈,輕手輕腳的離開。
杜鐸一直在被子裏攥緊的拳頭終於鬆開,習慣性從床上爬起來拽著毯子躲回衣櫃。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杜鐸苦澀的笑了笑,不在角落裏就無法入眠的自己和上輩子有什麼區別?
摸出三顆種子在手心揉著,杜鐸手心冒出一層薄汗,“杜鐸,你重生了,不是十歲的你了!”喃喃的給自己加油,慢慢的拖著被子又從衣櫃裏爬出來。
哆哆嗦嗦的蜷在床上,杜鐸盡量讓自己無視周圍的黑暗,甚至連床頭的小燈都不敢開。有著光束對比的時候,光亮之外的黑暗才更為恐懼,握緊拳頭,咬著牙要自己扛的杜鐸隻能嘀嘀咕咕的安慰自己。
“要不要和爸爸媽媽說自己重生的事情?”杜鐸想了想自己十歲到十六歲的六年裏,前兩年在家裏靜養,十三歲差點錯手殺人,後麵三年在陳姨那裏養病,成功轉移自己注意力的杜鐸猛地意識到,“原來我除了最後被杜鏈害死,這六年幾乎沒有做什麼事情!”
這麼一想,真的好挫敗!重生是因為自己太失敗了嗎?
不過,杜鐸用手指輕輕撫過袖口,心裏的疑問開始浮現。
爸爸媽媽為什麼突然放棄了對自己失蹤的調查?
大哥為什麼會提前去了城外的戰場?
明明對異植的親和力很高的自己,為什麼到死都沒有覺醒意識田?
還有,為什麼杜鏈要種子?甚至不惜暴露野心殺掉自己?
滿心的疑問驅走了杜鐸對周圍黑暗的恐懼,睜圓了眼睛想著上輩子自己從沒有在意過的古怪,手心的三顆種子也被攥濕,慢慢的膨脹了一些。
杜鐸把自己懷疑的所有線索一條一條的記在心裏,閉著眼睛琢磨著其中的關聯,他不相信,這些奇怪的事情都是單一獨立的,背後到底有什麼讓這一切發生?
想著想著,杜鐸的額頭開始冒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開始嚶嚀,滿臉通紅好像發高燒了一樣。
但是杜鐸的身體已經習慣忍耐和壓抑,即使青筋暴起滿臉漲紅,呼吸急促的快要窒息,杜鐸都死死咬住嘴唇不發生任何聲音,就在高熱不止的杜鐸臉上都快冒出白煙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杜鐸鬆開的三顆種子,咻的不見了。
奇怪的高熱慢慢退下,杜鐸滿臉汗水的小臉恢複了正常,呼吸漸漸平穩,微微起伏的單薄胸膛證明著杜鐸漸入夢鄉。
夢裏的杜鐸不知道自己闖進了哪裏,灰暗的天空和黑褐色的土地糾纏在一片,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杜鐸有幾分害怕,慌忙的向前跑去,磕磕絆絆卻不敢停歇。
杜鐸感覺自己的手腳輕快了很多,好像身體慢慢可以飄起來一樣,隨著奔跑讓汗從臉頰滑下。不知道跑了多久,杜鐸覺得沒有風也沒有聲音,灰蒙蒙的一片讓人莫名的鎮定下來,雙手撐膝,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杜鐸隨手抹掉汗水,接著向前跑去。
無休無止,無邊無盡杜鐸甚至想控製自己停下來,但是失控的身體依然繼續著奔跑,甚至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打透,黏糊糊的粘在自己身上,不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