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月宮的侍衛還剩下三個,衣服上或多或少都劃破了。
三人一起半跪到冷月麵前:“娘娘受驚,臣等無能。”
冷月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說道:“將死去的侍衛和宮女都送回老家安葬,他們家裏多多給些銀子,替我賠個不是。
刺客……”
猶豫了片刻:“刺客在宮外隨便葬了就是了,還有,記住不準侮辱死者,即使是刺客。”
“娘娘,刺客的身份未明,娘娘善心將其安葬恐怕會助長其刺殺娘娘的野心,臣以為……”
淩天想說話。
“來刺殺我你以為他們還會帶著讓你指證的東西嗎?即使有也不過是用來嫁禍某人的,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就算將他們掛在宮外曝屍,該來的還會來的。
以後小心防範就是了。”
冷月說道。
“你們回去吧,讓太醫看看,好好上些藥。
傷好後再回輝月宮當值。”
冷月說道。
三人起身低頭行禮然後出去了。
看著滿地的屍體,冷月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起身來到殿外,守衛已然增加了許多,冷月帶著桃子去了溫泉泡一泡放鬆,脫了衣服泡在水裏,冷月看自己的左手,因為剛才攥拳太緊,指甲紮進了肉裏,現在一沾水便開始疼。
現在看到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麵前死去已經讓她的心無法掀起波浪了,那種麻木是慢慢地滲透到心裏的,又或許是常說的,習以為常了吧。
泡到天亮,冷月才出浴,因為一夜未合眼,冷月有點頭重腳輕,回到輝月宮,雖已整理得幹幹淨淨了,隻不過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冷月厭煩地皺了皺鼻子。
冷月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那刺客瞪著她看的眼睛和鋪天蓋地的血。
原來她還是不夠冷……讓宮女們拿了許多燈點亮了,然後披著被坐在床上沉著臉坐著。
是誰要殺她?而且是明目張膽地在宮裏麵殺人?冷月想到了很多人,又否定了許多人,這皇宮裏的事往往都是出乎意料的,這些人裏,也許你認為是最恨你的人下的手,可是往往卻是那些你認為安全的人捅的刀子。
她冷月在那皇宮裏可是想她死的人太多了……皇上除外,起碼在他清醒時他是不會想她死的。
年九齡來回話,說刺客已葬了,沒有搜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侍衛們今早已分別派人運屍回鄉安葬了,每人厚恤千兩白銀。
冷月點頭。
這幾天快到十五了,所以月亮很大也很圓,冷月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涼風把她隨意披著的衣服吹得簌簌作聲。
“娘娘,夜深天寒,請入內歇息吧!”
年九齡在旁邊說道。
冷月沒動。
“你們下去吧,我一個人坐會兒。”
冷月說道。
“娘娘……”
年九齡猶豫,有了上次的事誰敢大意。
“下去吧,我要想想,明天開始該找點樂子了,過慣了喧囂的日子,所以不習慣平淡。
我要做點事,讓那個人自己出來。”
冷月嘴角掛上一絲狡猾的笑……第二日,冷月換了衣服剛剛坐下,就有太監進來回話,說皇上賜宴,冷月點點頭說知道了,又問還有誰赴宴,然後攆了太監宮女們出去說要歇一會兒,讓他們到時候再來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