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如今你仍不肯放過我麼?”冷月漠然的望著年九齡。
年九齡望了一眼懷中的龍惜說道:“你要這個孩子何用?不如讓我帶回去練成丹藥好了。”
“不可以——”冷月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尖叫出聲。
年九齡忽然邪邪的一笑,把懷中的龍惜往天上一仍,同時又甩出一把匕首,冷月見狀頓時心神俱裂,猛撲過去接住龍惜,也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際淩天一劍劈羅匕首,把冷月護在身後。
年九齡冷冷一笑:“那孩子對你就這麼重要?”
冷月見龍惜睜著大眼睛,沒有受到半分傷害,放下心來,怒視年九齡道:“這是我兒子,當然對我很重要。”
年九齡嗤笑:“你兒子?還是處子之身,哪裏來的兒子?”
冷月拉了拉衣袖,把守宮砂蓋住,冷冷的說道:“他就是我兒子。”
年九齡目光深邃,忽然收了殺氣,帶上麵具,又恢複成了淡漠的趙玉:“我隻是想問你一句話,你,如果他日手握大權,你將要做什麼?”
冷月未料到年九齡會這樣問,想了一下說道:“我不會要這聖龍江山,但我希望能給百姓培養出一個賢明的君王,給他們安定的生活。因為我知道,百姓最期盼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安居樂業。”
年九齡點點頭,揮手拋出一物,淩天以為是暗器,一把抓住,抓在手中才發現那是一個玉瓶。
“這是蘭花香,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否則我仍舊會殺了你。”年九齡說完竟不染纖塵的甩袖而去。
冷月怔在那裏,淩天打開瓶子,一股幽蘭香味兒飄出。
“月兒,你認識他?”淩天望向發呆的冷月。
冷月回過神來,鬆了口氣說道:“當初就是他把方青卓打下山崖的,不過今天他似乎不是來殺我的呢,否則怎麼這麼輕易就走了?”
“恩……你要小心。”淩天沒多說什麼,把玉瓶塞入冷月的手中,翻身上了屋頂。
冷月望了一眼淩天,感覺他與年九齡之間肯定有貓膩,不過理智在提醒她不能問,至少此刻不能問。
抱著惜王,返回房間,久久不能沉睡,龍惜在一邊依依呀呀,也是睡意全消。
天亮後,冷月決定親自去找年九齡問個明白,去太醫院的路上經過禦花園,此時禦花園內殘冬無痕,奇花異草耐不住寂寞,在這初春裏盛開。花開豔麗,草長翠綠,花香異景,美不勝收。
冷月踩著陽光鋪灑的金輝,走在花園窄路之間,遠遠的便見皇上的身影站在一株蘭花旁,神情專注的看著,他身邊竟沒有任何人伺候。冷月拉過一枝開的正豔、卻又不知名的花湊近鼻尖深聞了下,接著她閉上美目回味那獨特的香味,笑臉此刻也如花般逐漸綻放,機會,不是每時都有,既然來了就要緊緊抓住。
緩緩走近皇上,忽然覺得他並不難看,除去滿臉的滄桑,他年輕時應該也是位分流倜儻的俊美才子,可惜……三十年壓力讓他此刻看起來就是個老頭子。雖然須發沒有白,但是眼中那些因歲月留下的傷是無法隱藏的。
“臣妾參見皇上。”冷月輕聲細語款款下拜。
皇上此刻正沉浸在思緒中,忽然鼻內飄入一絲清幽的蘭香,渾身一震,睜大雙眼望著冷月。然而冷月卻不給他多加打量的時間,起身就走,很快便消失在花海中。
“來人,來人……”見佳人消失,皇上急忙喚人。
“奴才在。”阮公公匆忙跑出來,他不知何事,皇上叫的這麼急。
“去給朕查,剛才是誰來過禦花園?快。”皇上有些抓狂。
“是。”阮公公額頭冒汗,從未見過皇上如此。
冷月雖然沒看見這一幕,但是也能想象得到。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所以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推開太醫院內趙玉的房門,陽光灑了進去,竟看見趙玉熟睡的臉。緊皺著眉頭,眼角那可疑的痕跡是淚麼?滿屋的酒氣被風掀起,嗆得冷月差點咳嗽。
看見年九齡這樣,冷月一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估計說了那人也聽不見,睡的跟死豬似地。
冷月歎了口氣,扶起年九齡笨重的身子,艱難的放到榻上,然後找來水給他擦臉。忙了一上午,終於把那個吐的一塌糊塗的人搞定。年九齡,初見他時,膚色白皙,比女子尚要細膩幾分,容貌俊秀非凡又透著幾分軒昂,一襲白色書生衣衫點塵不染。風度翩翩,風姿雋秀,實乃一個翩翩佳公子,好生倜儻。他頑皮,他無賴,他不羈。卻親手把自己最愛的人打下山崖,隻是不知道為何自己跳崖的時候,他眼中那絲不舍與震驚是為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