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明天一過,全世界的新聞會變成什麼樣子。
“”
宮歐坐在她的身旁沒有出聲。
“宮歐,我們這就離開這裏吧,我不想理會他們的內鬥。”時小念輕聲說道。
反正已經找到了宮彧,蘭開斯特家族鬥成什麼樣子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不走了!”
宮歐冷聲開口。
不走了?
為什麼?
時小念詫異地看向他,在他的臉上她看不到任何答案,隻看到一雙陰鷙的雙眼,那裏邊的陰沉讓她蹙眉。
“來人!”宮歐揚聲喊道。
空空蕩蕩的劇院裏宮歐的聲音顯得特別空洞。
保鏢立刻走過來,低頭等吩咐,宮歐抬眸望向燈光下的舞台,手慢慢抬起來,慢得好像有千斤的重量壓在上麵,手臂繃得直直的,食指直指那巨幅照片,一個字一個字從唇齒間擠出,“第一,把照片放回去。”
“是。”
保鏢應道,並沒有離開,因為宮歐說了第一,那就還有第二。
宮歐的手舉在那裏,久久都沒有放下來,繼續道,“第二,找三個槍無虛發的狙擊手混入周年祭現場保鏢中待命。”
狙擊手?
時小念一怔,隻聽保鏢問道,“狙擊目標是?”
“到時間自然就知道。”宮歐冷冷地說道,從椅子站了起來,一隻手伸向時小念,低眸深深地看著她,“時小念,我們不走了,可不可以?”
他的嗓音低沉到極點,每個字都用盡了氣力,卻又極力壓著。
時小念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她跟著站起來,將手放到他的掌心之上,“當然,你說怎樣就怎樣。”
她安心又擔心著,但她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主意,而且,勢在必行。
“我們先回去。”
宮歐拉著她的手離開,兩個人從舞台邊緣走過,宮歐頎長的雙腿有些僵硬地停在那裏,人慢慢轉過身,一雙黑眸直望向舞台上方。
時小念跟著望過去,兩個保鏢正將莫娜的巨幅照片複位,慢慢合上她的那一張黑白照,緩緩遮上她的臉龐
她看向宮歐,他一張臉沒有表情,黑色的眸中卻浮動無數的洶湧,時小念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裏摳了兩下,“別這樣,隻是一張照片而已,我的證件照拍得還不錯不是嗎?”
話落的瞬間,她的手就被宮歐一下子握緊,力氣大得她的手指都快斷了。
時小念不由得皺眉,手動了幾下,察覺到她的反抗,宮歐像是才清醒過來一樣,鬆開手,轉為摟住她的肩膀帶她離開。
從劇院回到東區以後,宮歐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一步都沒有踏出,也不見人。
收拾好的行李被重新拎進各人的房間裏。
宮彧在書房門口來回踱步,仍是一身易容裝扮的他眉頭皺得緊緊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書房門半晌,他轉身往大廳裏走去。
大廳裏,羅琪正坐在沙發上守著嬰兒車,眼睛一刻也離不開自己的小孫子,美麗的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
時小念坐在一旁,拿著水果刀心不在焉地削著蘋果,目光遊離。
“小念,他沒事吧?”
宮彧雙手按到一張單人真皮沙發上,看向時小念問道。
時小念切著蘋果的手頓了頓,抬頭迎向宮彧的目光,淡淡地開口,“他看到黑白照片後心情一直很不好,一回來就說要靜一靜。”
“他對你的事向來特別敏感,在追思會場看到這種晦氣的黑白照他當然心情不好,給他一點時間調適吧。”羅琪的目光從小孫子身上收回,安慰著時小念。
“嗯。”
時小念點點頭,繼續削著蘋果,心裏還是忍不住會擔憂。
她知道宮歐現下一定想做某件事,連狙擊手都找好了。
“既然已經確定整個事件都是由蘭開斯特家族內鬥而起,就讓他們狗咬狗好了。”宮彧說道。
知道並不是喬治針對宮家,宮彧對這場內鬥大戲已經沒有興趣了。
時小念沉默地削著蘋果。
封德站在一旁,低眸看了一眼時小念,道,“少爺是受不了小念有一丁點委屈的,估計是要出了這口氣再走。”
聞言,時小念水果刀下的皮斷了,掉落在地上,她定定地看著,沒有動作。
她何嚐不知道,又是為了她。
“這氣怎麼出?難不成他要在周年祭上將內鬥的兩派全殺了?”宮彧走到沙發上坐下,眉頭蹙了蹙,“不對,他隻找了三個狙擊手,目標應該不多,他到底在想什麼?還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好,所以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宮歐現在要做什麼,沒人知道。
羅琪往書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擔心地道,“宮歐緊張小念,該不會衝動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