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說道,將白布停留在比特胸膛以下的地方,這樣比特可以更順暢地呼吸,胸膛的起伏也看不出多少。
不過,喬治根本也不在乎看比特是否還有呼吸吧。
時小念和封德交換了一個眼神,繼續呆在那裏陪比特說著話,手指摸到比特胸前的血漿。
好涼,冰涼冰涼的。
不像是剛剛流的血。
看來比特跳下來被托了一把並沒有流那麼多血。
那這血漿哪裏來的?宮歐難道早做好了準備?比特是演了一場戲?不對,比特那情緒可不像是在演戲,太真實了。
“小葵她們把給你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等這次回去,我拿給你看,你一定會喜歡的。”
時小念朝比特說著話,看在別人眼裏就是她對死者的緬懷。
大約半個小時後,喬治明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不時望著會議室的方向,從椅子上站起來,原地踱了兩步。
時小念見他站起來有些擔心,擔心他走過來,隻要仔細一些就會發現比特還有呼吸。
宮歐安排這一出目的很顯然,就是讓比特重生。
就像當初的宮彧一樣,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他才可以擺脫自己的身份真正地重生。
這麼一想,時小念不禁有些緊張,拿著手帕的手握得特別緊。
喬治走來走去,轉眸望了時小念和比特的方向一眼,目光冷冷的,並沒有走過去,而是轉過身,徑自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剛邁出一步,會議室就傳出伊妮德歇斯底裏的尖叫聲。
“啊——”
那種尖叫聲是時小念從未聽到過的,仿佛用盡了生命的力氣,尖銳而絕望,讓人渾身上下的神經都顫動起來,壓抑得令人瘋狂。
時小念錯愕地睜大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見喬治聽到後一個箭步就朝會議室跑過去。
“義父,將比特帶上車,快點。”
時小念怕忙中出亂,說完這一句她也朝會議室跑去。
她衝到門口,就看到宮歐麵無表情地從裏邊走出來,見到她,宮歐勾起唇角,雙眸中浮動著絕對的快意。
時小念不解地看著他,喬治衝到宮歐麵前,之前的氣場頓時不見,“你對她做了什麼?宮歐,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一份百年計劃就能困住我!”
如此緊張。
“一個醜八怪而已,我連碰一下的興趣都沒有,多心了。”
宮歐停下腳步冷笑了一聲,側身從喬治身旁繞過,走到時小念身旁。
喬治跟著要回頭,就聽到伊妮德的尖叫聲又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那一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伊妮德這回的尖叫聲已經變得非常沙啞。
時小念望過去,隻見偌大的會議室裏,伊妮德跪在地上,雙手顫抖地掩麵,痛苦地叫著,身旁的地上散落著無數的紙張,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表。
喬治衝過去一把將伊妮德抱住。
時小念想看清楚那些紙上麵寫的是什麼,人已經被宮歐拉走。
“你和她說了什麼?”
一出政府大樓,時小念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看到兒子當眾跳樓都沒有尖叫的伊妮德怎麼突然反應那麼大。
“比特弄上車沒有?”宮歐沒有回她的話,而是轉身詢問身旁的保鏢,“弄上車,我們立刻走。”
“已經上車了,封管家給他檢查過身體,情況不是太嚴重,最多一天就能醒過來。”保鏢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時小念鬆了口氣。
宮歐拉著她的手往車子走去,時小念忍不住問道,“是你安排今天這一切的嗎?”
“怎麼,你覺得跳樓自殺是我導演的一場戲?為了讓喬治更加難堪而安排比特跳樓?”
宮歐轉眸睨向她,眸色變得深邃,薄唇抿出一絲不悅。
“我沒有這麼覺得,但我認為你一定早就知道比特要自殺。”時小念認真地說道。
聞言,宮歐勾起唇角,一把將她撈進懷裏,低頭在她的額頭上用力地親了一口,“算你聰明,也算你識相。”
要是他現在在她的心目中還是個為了勾心鬥角不惜拿人命來演戲的人,那他就全白做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
時小念不解地問道。
“出發之前,我在比特眼裏看到了恨意,我有預感他會做出點什麼。”宮歐摟著她邊往前走邊道,“以他的性格和近日的所作所為,他不可能去殺父弑母,那就隻剩下自殺了。”
“所以你將計就計?”
時小念問道。
“正好之前給你準備的血袋還儲備著,讓人帶了兩袋以備不時之需,托住比特以後就製造了一個失血過多的現場。”宮歐的嗓音磁性得特別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