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宮歐正坐在嬰兒搖床邊上的台階上,小南瓜偶爾發出囈語一般的聲音,宮歐修長的手掌上托著那一盆月光之花,黑眸掃向搖床內的兒子,“喂,什麼時候它就開花了?封德說你們這種小孩子都能通靈的。”

“呀嗚。”

這是小南瓜的答案。

“切。”宮歐不屑地轉著花盆,“我就知道封德那種老頭子不能信。”

“嗚呀。”

小南瓜很配合地同他聊著天。

時小念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腦海裏是伊妮德說的那些故事,所有的交織在一起化作唇邊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苦澀,心卻是滿的。

她朝宮歐走過去,從他手中拿過花盆,“小心把月光之花碰壞了。”

“聊完了?”宮歐抬眸看向她,一臉不滿,“和個醜八怪有那麼多好聊的?”

時小念小心翼翼地將月光之花放到一旁,然後在宮歐的下一階台階上坐下來,整個人幾乎是坐進他的懷裏,人軟綿綿地靠到他的大腿上。

宮歐發覺她的不對勁,眉頭擰起,“怎麼了?”

“宮歐,你說這世界上會有一種愛情會極致到讓人害怕的程度嗎?”時小念輕聲說道。

宮歐撥開她臉頰上的發,欣賞她的容顏,“你說。”

她想傾訴,他就讓她傾訴。

“原來,在喬治成婚之前伊妮德就是伺候他的女傭,兩人日久生情,她很聰明,在喬治的幫助下她學到很多東西,甚至喬治都需要她在幕後忙出謀劃策,這才一步步從兄弟中脫穎而出。”

時小念趴在宮歐的腿上敘述著這個故事,“這個過程裏,兩個人經曆了很多,喬治非她不可,可是他很快就被安排了聯姻,喬治將她迷昏帶她逃婚,她清醒後又將喬治送了回去,自己則是主動去了喬治母親身旁,為了她的安全,喬治隻能接受聯姻。”

“嗬,他有這麼深情?”

宮歐冷笑一聲,完完全全的嘲諷。

“喬治一直想和伊妮德在一起,但伊妮德覺得自己隻是一塊貧瘠的土地,無法滋養那樣一棵大樹,所以她對喬治的愛就是讓他在蘭開斯特家族茁壯地成長。”時小念輕聲說道,“你知道麼,喬治和妻子所生的幾個孩子全是伊妮德親手下藥而來的。”

“女瘋子一個。”

宮歐的評價犀利而直接。

“我感覺很諷刺,和傳言不一樣,恐怕和伊妮德生的孩子才是喬治唯一一次清醒的。”時小念道,“不管伊妮德怎麼做,喬治都對她不肯死心,這中間又發生了很多事,每一次喬治都因為她地位岌岌可危,都被她給化解了,可她這樣的做法反而讓喬治陷入無盡的痛苦。”

“沒用的男人一個。”

宮歐繼續點評。

“呀嗯。”

小南瓜躺在搖床裏也跟著點評。

時小念抬眸看向宮歐,宮歐聳聳肩膀,伸手捏捏她的臉,“ok,你繼續講,我聽著。”

“可能就是因為一直求而不得的緣故吧,喬治對她變得越來瘋狂,甚至到了病態的地步,沒有她就不肯做任何事情,也不肯管理家族,身體日漸差了起來。”時小念繼續說下去,“伊妮德終於發現這棵大樹正離她期望越來越遠,於是她妥協了,這才會有比特。”

“哦,還是小三啊。”

宮歐道。

“呀嗯。”

小南瓜又跟著點評。

“”

時小念無奈了,她感慨的不得了,能不能讓她好好講個故事啊,什麼情緒都沒了。

她在宮歐的懷裏仰起頭,瞪著他道,“就你那三觀還吐槽別人呢,當初追著我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能娶,但我能做你的情人已經是榮幸了。”

他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小三。

宮歐不豫地抿唇,“我早就改了,我三觀現在很正!”

正得不能再正了。

“是嗎?相信小孩能通靈的三觀?”時小念睨他一眼,帶著些許挑釁。

居然還問小南瓜月光之花什麼時候開這種蠢問題。

宮歐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捏捏她的耳垂,伸手將她自己懷裏帶了帶,讓她貼得自己更近一些,道,“你還講不講故事了,再說我不聽了,讓你憋著。”

這女人還真是喜歡拆他的臉。

“”

那不行,她需要傾訴。

時小念張口正要講下去,忽然發現自己有些接不上片,“我講到哪了?”

“他們上床了,然後有私生子了。”

宮歐簡單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