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宮歐隻是出來玩玩的,他不用準備得跟出外郊遊一樣吧。

話落,封德還沒來得及回答,保鏢已經將畫架展開放到她的麵前,封德一臉淡定地給畫架裝上燈,不算大亮的燈光不刺眼,是畫畫的最佳效果。

“”

時小念坐在躺椅上忍不住朝封德豎起兩根大拇指。

“有事叫我,想要什麼叫我。”封德拍拍畫架,然後和保鏢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時小念看看眼前的畫架,她現在就是想要張床,相信在10秒內就能看到了

畫什麼呢?

時小念看向宮歐的背影,他舉著炭筆在牆上寫下一行行的式子,她便拿起一支素描筆開始在紙上作畫。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畫筆了。

時小念用筆量著宮歐的肩寬,比以前瘦了,以前畫他的肩膀要寬一些,等她體力恢複了,要給他做很多好吃的,把他的體重給養上去。

“你這麼一直盯著我,我還怎麼算?”宮歐的聲音突然傳來,嗓音低啞。

他頭連動一下都沒有。

“”

誇張,他腦袋後麵是長眼睛了嗎?

時小念問道,“你算的東西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宮歐喝一口果汁,回頭看向她,“你確定你要一直盯著我看?”

“哪有,我忙得很,正在畫畫呢。”時小念說道。

“愛我愛到連坐輪椅的背影都要畫,你還真是無藥可救了。”宮歐麵無表情,眼神卻有了波動,一副驕傲的模樣。

“”時小念被雷到了,嗬嗬兩聲狡辯道,“誰畫你背影了,我是在看你算的那些式子?我看得可認真了。”

宮歐揚起手遮住一處地方,問道,“我這裏算的是什麼?”

“”

時小念頓時啞在那裏。

“你還敢說你不是在偷看我?”宮歐將手放下來拍了兩下,道,“別畫我背影了,我還要再算一會,你這樣會打擾我。”

“”

被損得不要不要的時小念哪還有什麼話好說,默默地低下頭,看著麵前的白紙,這個背影還沒動筆就結束了。

“以後你想畫,我天天給你當模特,但現在不行。”宮歐的聲音突然又傳來,磁性的嗓音裏帶著絕對的寵溺。

時小念一怔,隨即唇角止不住地揚起來。

他是怕她畫不著難受,居然這麼溫柔地說道。

宮歐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你注視著我,我注意力集中不了,你就先忍一下,以後就是天天想看我裸-體我都成全你。”

什麼叫先忍一下!什麼叫我成全你!

誰還愛看他一個大男人的裸-體了?她是色女嗎?

時小念才揚起的笑臉瞬間變成黑臉,張嘴就想還擊,宮歐背對著她豎起一根手指,用性感的嗓音道,“噓乖。”

“”

乖——你——妹!

時小念好想衝他妄自尊大的臉上來個幾拳,但一看滿牆的炭筆字,她隻好忍下來,她忍,她忍到他把這些算式都算出來,她忍到他把正事做完。

裸-體?嗬嗬,今後不穿十層睡衣別想爬上她的床!

過了今天再收拾!

時小念氣憤地想著,努力把注意力從宮歐的身上回來,目光落在畫架上。

那她畫些什麼打發時間?

這裏隻有空空的幾麵牆,她要畫這些?

時小念想著,目光瞥到一旁擱著的手機,剛剛那篇文章中有很多的照片,很多都是花開的美景。

無聊畫畫那些也算是打發時間。

時小念拿起手機,重新去看那些照片,選擇景色最美的一張,這些照片乍看還好,但大多數都是13號區的民眾拍的,不夠專業,她很難抓細節。

她一張一張認真地看過去,這張就更誇張了,鏡頭都是有些暈的,不過構圖不錯,貼著鏡頭的一棵大樹上垂落著無數花枝,樹一棵一棵向遠,很有拉遠的意境,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個女子的身影站在那裏,她做祈禱狀,深色寬大的兜帽隨風飄揚,露出模糊到根本看不清楚的半張臉。

這身影怎麼看著這麼熟悉?

時小念放大圖片,這站姿、這微微低著的頭、這寬大的帽子和伊妮德簡直一模一樣。

她看了又看,終於確定下來,這張鏡頭打暈的照片中,伊妮德腳上的鞋子和她在後排小屋中看到的一雙類似。

不可能這麼巧的。

時小念看向照片的時間,又是13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