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被他硬拖出去,到了安靜的走廊裏,時小念死都不肯走,“你別拉我。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看看夏編有什麼要幫忙的。”
“你有什麼能幫的,你又不是護士!”宮歐的臉色冷下來。
他都賠錢了她還鬧。
“反正我就要留下來。”
她現在對宮歐全是深深的反感,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時小念,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怎麼,你還想把我再推一次不成?”
時小念翹起自己的腿,腳踝處已經腫得跟個包子一樣。
“你——”
宮歐氣結,瞪她。
時小念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這女人平時看著柔順非常,反骨起來脾氣倒是不小。
兩人站在走廊上瞪了半天,最終宮歐轉移視線看向她的腳,真是被他推下車弄成這樣的?
關他什麼事,她在車上不刺激他,他也不會推她。
是她活該!
宮歐忽然轉身走人。
“”
時小念一肚子的氣,見他離開才緩和一些。
走走走,最好再也別來煩她。
時小念回頭走進病房。
夏雨站在那裏,兩隻眼睛跟中邪一樣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老大。
“夏編,你怎麼了?”
時小念走過去,擔憂地問道。
“我想起來了。”夏雨指著門口,一臉震驚,話都說不完整,“他、他、他、他、他是宮歐!”
全世界都有名的宮歐。
被稱為手機第一人,常年蟬聯財富榜的宮歐!
這男人就代表一個字:錢!權!
“是他。”
時小念無奈地點頭。
她知道夏雨遲早會想起來。
“天呐。”夏雨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種八輩子都和我們沒關係的人你是怎麼招惹上的?”
還把他老公打成這樣。
時小念的聲音有些苦澀,“說起來就是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那個人,不是她招惹上的,是來招惹她的。
“說說看。”夏雨也不顧老公傷勢了,八卦之心瞬間湧起。
有宮歐在那,她完全不擔心老公的傷勢會有任何問題。
“我不想說他。”時小念搖了搖頭,拍拍她的肩,“你哭這麼久也累了,我去買飲料給你喝好不好。”
夏雨見她是真的不想說,也不好再逼問,便點頭。
時小念往外走去,出門前又回頭望了一眼病床,李哥正躺在病床上昏睡著,一臉的傷,一條腿因骨折被吊高。
偏執狂真的是很可怕,比她想象得還可怕。
李哥無辜就被打成這樣,她和時笛、慕千初的那些事宮歐暫時還不知道,否則,怕是所有人都不得超生。
她真的要想辦法盡早離開宮歐才行。
時小念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腳踝處疼得厲害,她勉強走到自動販賣機前,投下硬幣拿出兩瓶飲料。
“小念?”
一個帶些疑惑的溫柔聲音傳來。
時小念轉過頭,隻見剛還在她腦子裏掠過的人就站在不遠處。
穿著一身病號服的慕千初站在一盆植物旁,陰柔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一身的溫文儒雅,穿著病號服也蓋不住他氣質斐然。
這世界還真是小。
每次到醫院都能遇到熟人。
時小念有些勉強笑笑,問道,“你在這住院嗎?那婚禮”
“一些對賓客展開的活動還在繼續,我身體不太舒服,就和時笛先回來了。”慕千初說道,語氣很柔和,沒有以往的冰冷。
“哦。”時小念點頭,問道,“那你頭痛好一些了麼?”
“一直都這樣,說不上好差。”慕千初敲了敲自己的頭,慢慢走向她,看向她腫起的臉龐歉意地道,“在島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被冤枉。”
“沒什麼,我習慣了。”
時小念搖搖頭。
習慣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
慕千初臉上的笑容滯住,一雙深眸定定地凝視著她,“我以前也冤枉你了,對不對。”
他說得是個陳述句。
時小念正在計算自己還有幾個硬幣,忽然聽到這一句話有些愕然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她是不是聽錯了。
“我想起之前對你說過那麼多狠的話,我真的很混蛋。”
慕千初有些歉意地道。
“你怎麼突然說這些?”
時小念不解地看他,他這算向她道歉嗎?
充滿著消毒水的醫院一角,兩人靜靜地麵對麵站著,沒有衝突,沒有爭吵。
慕千初苦笑一聲,聲線柔和,“我就是覺得之前對你太過份了,真的很抱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