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時笛立刻朝慕千初撲過去,眼淚潸然而下,“千初,你還好嗎?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是不是時小念做的?是不是這賤人做的?”

時小念站在一旁,等待慕千初替她澄清。

慕千初低著頭,一手按著頭部,一張有些髒的臉上痛苦不堪,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牙關咬緊。

時笛擔心地不停問怎麼了,替他按著頭部。

“別吵了。”慕千初按著頭,痛苦難受地從嘴唇間艱難地發出聲音,“不是不是”

“你說什麼,千初?”

時笛焦急地問道。

慕千初沒能說下去,忽然頭一歪,人倒在時笛的懷裏,昏迷不醒。

慕家的人迅速上前,扛扶著昏過去的慕千初離開。

時笛從地上起來,恨恨地看向時小念,“時小念,要是千初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時小念知道自己怎麼解釋都沒有用,隻能道,“我沒有綁走慕千初,我隻是找到了他。”

也許她錯了。

她根本就不該來尋找慕千初。

“是嗎?”時笛恨恨地瞪著她,“好,那你說,剛剛千初不見的時間你在哪裏?在哪裏啊?”

聞言,時小念遲疑了一秒才有反應,道,“我隻是在海邊隨便走走。”

“有人證嗎?”

“”

“沒人證吧?時小念!你知不知道你說的瞎話有多可笑?”時笛認定她在撒謊,生氣地又要朝她打來。

時小念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一個身影忽然擋到她麵前,她沒有看清,隻感覺眼底深光一閃。

那一秒,她以為是宮歐突然擋在她身前,就像在瓷廊,當她被譏諷嘲笑時,他出現了,然後,她得到拯救。

“啪——”

當更狠的一巴掌甩到她臉上時,時小念清醒過來。

養父時忠站在她麵前,怒不可遏地瞪著她,臉上的青筋畢顯,大聲吼道,“看看你做的這叫什麼事!你還要給我丟臉丟多久?”

“”

臉,痛得當下麻木。

時小念伸手捂上自己的臉,抬眸看向自己的養父。

這算什麼,什麼都沒弄清楚就定了她的罪?

不遠處,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一道道鄙視指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今天親朋好友都在,我宣布,我和這個孽子斷絕父女關係!我會親自報警,指證她綁走了千初!”

養父把手戳到她腦門上,近乎是遏嘶底裏地吼道,然後轉身拉著時笛離開,“走,我們走!讓法律來治裁她!”

“小念”

聽到這些話,養母站在人群前驚呆地看向時小念,眼睛都紅了,想要朝她走來,被養父強硬地拉走。

“”

時小念一個人站在原地,手捂著痛到沒有知覺的臉。

斷絕父女關係。

讓法律來治裁她。

嗬。

這是她爸爸說出口的話,這一下,她從法律上的意義上都要眾叛親離了。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反正她本來就是孤兒,現在不過是恢複孤兒的身份。

一切隻是回到起點而已。

她這麼無所謂地想著,眼淚卻淌過麵頰。

忽然,黑暗的樹林裏亮起一點燈光,她往旁邊望去,隻見封德領著一眾保鏢朝她走來,看著她的目光陰晦難辨

顯然是看到事情的全部過程了。

“”時小念伸手擦掉眼淚。

“時小姐,你還好嗎?”封德走上前來,語氣中帶著關心,“原諒我沒有上前來替你作證,因為我想這隻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

沒錯。

如果說她成了宮歐的女人,今晚是和宮歐在一起,惹出來的是非隻會更多而已。

時小念點點頭,“謝謝。”

封德是個好人,在為她考慮。

“宮先生總公司出了一點事,他臨時離開去解決,讓我們留在這裏。”封德邊說邊拿出一條藥膏遞給她,“這是宮先生交待我給你的,林中有蟲蟻。”

“”

時小念怔了下,伸手接過藥膏。

原來宮歐已經走了。

現在想起來,當時他好像接過電話,和她說過什麼叫她站原地別動,他讓保鏢過來之類的。隻是她那時太著急尋找慕千初,都忽略了。

宮歐。

她居然還以為剛剛擋到她麵前的是宮歐的身影,結果是養父的一巴掌。

什麼時候開始,她竟對宮歐有了這種莫名的依賴。

是因為在瓷廊他替她出過一次頭嗎,她就以為他會次次出現?時小念,你真是太天真了。

時小念拿著手中的藥膏,和封德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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