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娜皺著眉道:“她想做什麼?讓子玉的醜事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重提嗎?”
宋恒:“先別急,看看再說。”
“縣主你是不知道……”哪位嘴硬的小姐,當沈婉是真的想知道呢,直接將宋子玉的事從頭到尾的告訴了沈婉。
“原來是這樣,若是如此,本縣主還真有些敬佩宋大小姐呢。”
此話一出,四周嘩然。
她們沒聽錯吧,縣主竟然還敬佩宋大小姐。
“都說那個少年不多情,那個少女不懷春。她青春懵懂時,被人英雄救美,對那男子心生情愫,這本是人之常情。”
“且那男子本就是個騙子,手段高明,年對對他的有意接近,蓄意引 誘,年少不知事的女子,又有幾個能抵擋得住?”
不少人聽她這麼一說,倒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
“她與人私相授受,雖然不對,但錯也不完全在她,而在那為了騙她蓄意接近的男子。”
“麵對,那男子的威脅,她一朝看清其真實麵目,一腔真心錯付,心中悲傷憤怒,並沒有軟弱妥協,任由那男子予取予求,而是奮起反抗。”
“雖然反抗的方式錯了,但她的勇氣和反抗精神難道不值得人敬佩嗎?”
宋子玉站在人群之中,聽到這些話, 雙手在袖中緊緊握成拳頭,咬著唇,眼中有淚光在閃動。
“咱們女子的名節就跟命一樣重要,那男子欺騙宋小姐的感情,又以名節相威脅謀取錢財,那跟要她的命沒有區別。這樣引 誘未及笄的幼女,威脅謀取錢財的男子,難道不該死嗎?”
“確實該死!”工部尚書夫人大聲附和道。
她娘家侄女兒,就是被這樣的男子引 誘,還珠胎暗結,那男子又以此威脅,讓她那侄女兒,因為無言麵對父母,隻得投河自盡。
這世上, 像周榆那般,讀過書有一副好皮囊,瞄準大戶人家的小姐,想走捷徑的男子還不在少數。
這世上,被這樣的男人騙了的千金小姐,也不在少數。
但為了所謂的名節和家族名聲,她們人生被毀,卻要忍氣吞聲,默默忍受。
而那些男人,卻沒有付出任何代價。
“再者,宋小姐在莊子上遇到山匪失蹤,被人所救,幸能重回到親人身邊。”
“在這些事上,宋小姐也是受害者,錯的是那些殺人放火的山匪。”
“你們不去譴責那山匪,反而覺得這是宋小姐的人生汙點?這還有人性嗎?”
“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艱難,宋小姐遇到這些事,你們同為女子,本應該同情。為何卻還要踩上一腳,說與她相比是侮辱你們的話呢?”
“在你們看來,受害者也是有罪的,該被你們鄙夷取笑的嗎?”沈婉露出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
“……”
那幾個貴女,臉更紅了,羞憤得想找個地洞挖出去。
隻覺得,被縣主這麼一說,她們似乎都成了惡毒刻薄之人。
那幾個貴女的父母,恨不得立刻讓她們滾回家去。
“宋小姐。”沈婉看著宋子玉所在的方向大聲道,“你無錯,不但沒錯,你還比很多人都有勇氣。往後,把背挺直了,堂堂正正做人。”
這是她最後一次幫宋子玉,也算是圓了,曾經的一場母女緣分。
宋子玉流著淚,用力點頭。
流芳郡主和沈銘姍姍來遲,正好聽到沈婉說的這一番話。
流芳郡主側頭看著沈銘道:“她即便已經是別人了,還在幫你外甥女兒呢。”
沈銘點著頭說:“我知道。”
她今日這樣把子玉的事說開了,日後反而沒人敢,拿那些事來羞辱子玉了。
這時,軒轅禹和皇後攜後妃們到了,眾人進殿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