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樣,薑嫣然決定繼續勸說哥哥,直到他不再追求袁馨怡。盡管楚淩峰並沒給她多大壓力,但她仍舊要全力以赴地幫助他辦好這件事,以便不辜負他對她的期望。盡管她對他沒有愛,但還是挺喜歡他的,不是因為他帥,而是因為他的人格魅力。
猴子的確很機靈,確實擁有靈長目類的優良基因,幾天過後他就得到了搞襲擊的機會。那天晚上,楚淩峰參加了一個同學聚會,而且沒有開車,獨自沿著車來人往的街道不緊不慢地走著。
猴子從酒店跟蹤楚淩峰,走了一段路後,他覺得機會來了,就給頭頭小李子打電話,一邊繼續跟著楚淩峰往前走。
幾分鍾過後,小李子帶著那幾個小混混從一輛黑色奧迪車裏跳了出來,一把堵住了楚淩峰的去路,衝他大叫大嚷起來。
楚淩峰跟這幫小混混已經打過好幾次交道了,可謂是老對手了。他冷冷地看了他們眼,二話不說就跨步往前走。
小李子見楚淩峰這麼藐視自己,胸間騰地就竄出股無名火來,掄起拳頭就往對方頭部打過去,一副要一拳打死對方的凶相。
雖說楚淩峰喝了不少酒,但反應還是相當敏捷,一閃身就躲開了對方的拳頭,抬腿就掃過去。小李子知道楚淩峰的掃堂腿厲害,有所準備,見狀就使勁往上一蹦,躲過了那條有力的長腿。
猴子他們見頭頭一人單打獨鬥占不了上風,當即決定以人數壓倒對方,就衝著兄弟們大喊一聲上。於是,那些小混混一窩蜂地衝了上去,圍著楚淩峰大打出手,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楚淩峰習慣了這夥人打群架,一點也不害怕,沉著冷靜地應戰。放在平時,他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就算不能將他們打敗,至少也能打個平手,不過今天晚上由於多喝了幾杯酒,打著打著體力就有些不支了,漸漸地就落下風了。
小李子見狀,大喜,以為可以暴揍一頓楚淩峰了,以報先前之仇,以解心頭之恨。於是,他越發狠命的打架,同時叫喊著弟兄們要往死地打,給他們加油,給他們鼓勁。
楚淩峰隻身鬥群狼,雖說打中了對手,身上也受了幾處傷,卻壓根就不想趁機逃跑。說實話,他可沒有這個習慣,哪怕明知自己打不過對方,也有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流盡最後一滴血。
楚淩峰的確有硬漢的一麵,可也不一味地蠻鬥,而是喜歡見機行事。他知道如果這樣蠻鬥下去,自己肯定要被對方打趴在地上,現在能夠反敗為勝的辦法,就隻有擒賊先擒王了。換句話說,隻要把小李子抓住做擋箭牌,其他人就不敢再狠打惡鬥了。
主意一定,楚淩峰就邊打邊找機會,伺機將小李子逮住。他見小李子在自己身後,就趕忙一轉身,揮拳朝他打過去。
小李子見楚淩峰快精疲力竭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打趴在地上,便有些鬆懈了。他看到楚淩峰揮拳打過來,隻往左一閃,準備趁他往前衝之際,一腿將他掃到,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孰料,楚淩峰趁小李子閃身之時,來了個長臂撈月,一把將對方摟住,隨即就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而且越勒越緊。
小李子被勒得快喘不過氣來了,臉色憋得通紅,嘴巴裏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別提有多難受了。楚淩峰才不管這些,隻拿著他擋打過來的拳腳,權當是盾牌。
猴子紅頭發他們看到頭頭被死死攥在楚淩峰手裏,想打也不敢打了,隻好忍住氣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小李子。
楚淩峰見對方不打了,也就略微放鬆了些小李子。小李子大口大口地喘了會兒氣,衝忘乎所以地衝著紅頭發他們吼打呀打呀。
“你都在人家手上了,叫我們怎麼打呀?”猴子苦笑著說。
“就是嘛。”紅頭發夾著絲怨怪地說,“兄弟,要不你落在他手上,我們哥幾個早就把他打趴在地上了,唉!”
“我……”小李子又氣又惱,就拚命地掙紮,想從楚淩峰的手臂裏解脫出來,誰知越是掙紮就被勒得趕緊了。
“別掙紮了,這是沒有用的,隻會讓你更難受。”楚淩峰冷聲說道,“現在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必須照實說。”
“什麼問題?”小李子停止了掙紮,一動不動地問。
“是誰指使你們的?”楚淩峰目光冷厲地盯著小李子問。
“我……”小李子想說卻又打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不告訴你?”楚淩峰勒緊小李子的脖子,“好,那我就緊緊勒你,直到你的說出來為此。怎麼樣,挺好受的吧?”
“你,你,你……”小李子給勒得說不出話來了。
“楚淩峰,你快把他勒死了!”猴子靈機一動,大聲說,“他都說出話來了,你叫他怎麼回答你呀,快鬆手讓他說好了。”
“鬆手?想得美!”楚淩峰咬著牙說,“對付這種人,就得狠,不然他就不會屈服了。他要真想說,那就點頭好了。”
小李子真的不想向楚淩峰屈服,真的不想出賣自己的老大,可被勒得實在太難受了,又擔心一命嗚呼,末了就隻好點頭了。
楚淩峰見小李子終於向自己屈服了,臉上掠過絲冷笑,就稍微鬆了鬆手。小李子喘了口氣,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怎麼,想耍賴呀?”楚淩峰冷冷地盯著小李子說,“沒關係,你的脖子在我的手上,隨時都可以勒死你去,不信就試試。”
小李子感覺自己的喉部又有了壓迫感,眼裏登時就露出驚惶的神色,趕緊叫道: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行,你說吧。”楚淩峰冷冷一笑道,“別耍花招,快說。”
“是,是,是薑總叫我幹的。”小李子愣了一愣,支吾著說。
“哪個薑總,你給我說詳細點。”楚淩峰明知故問。
“就是你的老對手薑振彪薑總。”小李子接著說。
“原來是他。”楚淩峰故作恍然狀,“我算是明白了。”
“現在可以放我了吧。”小李子用央求的眼神看著楚淩峰,“薑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不要說話不算數。”
“下次要再敢這樣,我一定把活活勒死,就算不勒死,也要打斷你的腿。”楚淩峰一把推開小李子,“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小李子往前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眼楚淩峰,心裏把他恨得千刀萬剮,卻不敢采取任何行動。默然幾秒鍾,他朝猴子紅頭發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就朝車子走去。
這會兒,薑振彪正獨自一個人坐在那家酒吧裏靜候佳音,準備好好為小李子他們慶祝一番。盡管這件事算不了什麼大事,但他還是覺得很重要,因為可以泄泄心頭的悶氣。
然而,當小李子領著殘兵敗將走進酒吧時,薑振彪心頭不由得往下一沉,知道一切都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他想衝著這幫沒用的家夥發火,痛痛快快嗬斥他們一頓,但最後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冷冷地看著他們走向自己,靜靜地等他們向自己交差。
小李子他們垂頭喪氣地站在薑振彪麵前,一個個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大哥一眼,隻聽得胸口撲通撲通地跳。過了好大一會兒,小李子才抬起頭,目光閃爍不定地看著楚淩峰,低聲說句:
“大哥,我們沒有把你交代的事辦妥,實在是對不住你了。”
“是呀,大哥,你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好了,我們絕對不會怪大哥你的。”猴子下意識地摸了摸紅腫的麵頰,沮喪地說。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一聲,做出副準備接受懲罰的樣子來。
薑振彪心裏有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事已至此發火也沒有用,隻會壞了兄弟之間的感情,畢竟以後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因此,緩緩地啜了口茶後,他臉上浮出絲淡淡的笑,臉色變得溫和。
“別這麼說,兄弟,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所以也就不會責怪你們了。”薑振彪語調緩慢地說,“再說了這打架嘛,就算楚淩峰這家夥再厲害也會受傷的,所以這氣也算是消了不少。”
“那倒也是。”猴子第一個開口道,“起初這小子明顯處於下風,被我們兄弟幾個打了好幾拳踢了好幾腳,眼看就要給我們打趴在地上,誰想他卻把頭頭抓住了,拿他來威脅我們,所以……”
說到這兒,猴子似乎猛然意識到什麼,就打住了話頭,側過臉看向旁邊的小李子,那麼訕訕地笑了笑,好像在向他賠不是。
小李子受了楚淩峰的要挾和淩辱,心裏本就有氣,出於麵子不想讓別人提,尤其是在薑振彪的麵前,因此見猴子這麼說,心裏就更不痛快了。不過,這也是事實,他也不好辯駁,省得惹兄弟們笑話自己,因此他隻好忍氣吞聲,拿眼睛狠狠瞪了下猴子。
聽猴子這麼一說,薑振彪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把眼睛轉身小李子,想說什麼卻又沒開口,隻在心裏鄙視了他一回。
“大哥,今晚的失敗責任全在我一個人身上,跟兄弟們沒有任何關係,要怪就怪我,要罵就罵我吧。”小李子挺硬氣地說。
“我也知道楚淩峰這人很精明很狡詐,你們隻要一不留神,就會被他抓住要害的。你們已經跟他交手好幾次了,結果還是給他暗算了。”薑振彪沉聲說道,“至於責罵吧,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也就不要再提這事了。”
“謝謝大哥不罰之恩。”小李子帶著感激之情點頭道謝。
其他人也跟著小李子向薑振彪道歉,請大哥原諒他們。
薑振彪先是向弟兄們揮了揮,接著又嗬嗬一笑道:
“好了,各位兄弟,這事就說到這吧,誰也不要提了。現在我們喝酒去,我陪各位兄弟痛痛快快地喝一回,然後回家休息。”
“大哥,這……”小李子歉然一笑道,“我們沒有替大哥辦好這事,大哥你不罰我,我們已經夠感激的了,哪還能讓你請我們喝酒呀。要不這樣吧,我們兄弟幾個請大哥你喝酒。”
“是呀,是呀,大哥,我們兄弟幾個請你喝酒。”猴子附和。
其他人見狀,也趕緊隨聲附和,請大哥喝酒,還挺真誠的。
“兄弟的情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酒還是我來請好了,你們幫我辦事,我哪好意思讓你們請我呀。”薑振彪鄭重其事地說,“再說這事辦得也還可以,畢竟楚淩峰這小子也挨了你們的揍。”
“這小子揍是挨了揍,可沒有達到大哥的要求,算是不怎麼成功,所以我們兄弟幾個不好意思讓大哥請客。”小李子陪笑道。
“大哥,還是讓我們請你吧,算是向你賠不是了。”猴子說。
“好了,你們倆不要再囉嗦了,這事就這麼定了。”薑振彪目光威脅地掃了眼各位兄弟,“誰要再說,就別我發火了。”
眾人聽了這話,也就不敢再吱聲了,一個個雞啄米似的點頭。
薑振彪見狀,刷地就換了臉色,嘻嘻一笑,然後就吩咐服務生上酒,還是最好的洋酒。
楚淩峰回到家裏,見朱曉旭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玩手機,不見母親的身影,心裏頭就有些不舒服了。其實,這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婆媳倆的關係非但沒有改善的跡象,反倒是朝著不斷惡化的方向發展,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勢。
楚淩峰為人公正,不會偏向任何一方,他心裏清楚母親也有不對的地方,但妻子也不能這樣跟他母親對抗下去,應該主動向母親示好,緩和彼此間的緊張關係,最後爭取到母親的諒解。
也正因如此,楚淩峰有些怨怪妻子了,現在又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氣就不由得上來了,不過還是努力控製住自己。
朱曉旭見丈夫在自己身邊坐下,卻一聲不吭,覺得有點兒奇怪,就拿眼打量起他來,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她瞧見他的有麵頰有點兒紅腫,就越發覺得奇怪了,便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