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梨目光冷冷地看著,站起來往前走去,伸手拉洗手間的門,拉不開,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還幾重鎖呢。
許星梨四下看了一圈,這個洗手間隻有一小格的窗,還在很上的位置,她能出去的通道隻有這個門。
還好,這裏的洗手間屬於老校區的建設,門窗都比較古老,鎖難拆,旁邊安裝的插片卻不難拆卸。
許星梨從洗手池底下找回自己的包,上麵被用口紅畫得亂七八糟,她蹲在地上拍掉塵土,打開包,一眼就見到裏邊的藍色男式外套。
仍然很幹淨。
沒有弄髒。
許星梨小心翼翼地避過衣服,從裏邊取出一個小工具盒,她拿著工具盒走到門前,用工具將門上下兩個插片給卸下來。
遭過暴打的身體痛得厲害。
許星梨長長地呼吸著,伸手去推門,反方向推根本推不動。
她皺了皺眉,把東西收好,將背包背上,往後退了幾步,而後深吸一口氣,助跑著衝過去,整個人重重地撞上門。
“砰!”
一聲巨響。
她人隨著門撞出去,外麵漆黑的夜色瞬間吞沒過她的視線,她往前撞去,跌跌撞撞的差點摔倒。
“威爾遜教授,我在這邊呆半年就會過去,正好陪陪家……”
與此同時,一個清冽的男聲伴隨著這一聲重響戛然而止。
許星梨愕然地抬起頭,就見到牧景洛的身影,他站在那裏,整個人還呈現著悠然走路的形態,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拿著手機正講著話。
當然,此刻已經停了。
夜色下,外麵的路燈昏黃,兩人四目相對,場麵有一瞬的靜止。
“砰。”
又是一聲響。
本來就掛了半截在那裏搖搖晃晃的門此刻在許星梨的背後轟然倒下,畫麵不可謂不壯觀。
許星梨都能感受到他眼裏那一晃而過的震動。
此刻的她,頭發又濕了,身上衣服淩亂,還散發著異味。
“……”
許星梨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麵無表情地轉身往外走去。
“受到校園暴力的反抗方式有很多種,需要我幫你報警麼?”
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還是那種清音的質感,擁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幹淨。
許星梨回頭看他,他站在那裏,幹淨得旁邊是個廁所都褻瀆了他。
“謝謝,不用了。”
她看著他,嘲弄地勾了勾唇,說完便直接走人。
要是他知道暴力她的就是他的親親表妹白真真,還會說這些話麼?不會。
這世上不分善惡,隻分親疏。
那就這樣吧,省得知道以後看她的眼神就變成了鄙夷。
……
許星梨交完退學申請後就沒再去學校,一直躲在家裏養傷。
三天後,警方和白家聘請的律師如約而至。
許星梨被帶進警局,呆在審訊室裏聽著律師洋洋灑灑地念出一大堆的法律條文,在對方的口中,她儼然不是傷人,是蓄意殺人,該受無斯徒刑的那種。
一旁審訊的是個年輕的男警官,看起來像是從學校畢業出來不久,對人客氣又有對工作的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