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熱毛巾幹什麼。”
“去就是,燙一點。”
“……”
白茶不懂他打得什麼主意,轉身走進浴室拿毛巾燙了熱水,然後擰幹走出來遞給他。
這一會兒,應景時的臉都白了不少,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病秧子。
神奇。
白茶佩服得五體投地,將熱毛巾遞給他,應景時接過便往床上一躺,將熱毛巾覆上自己的額上,白色的熱氣蹭蹭往上冒著。
很快,保鏢的電話打過來,稱白家夫妻已經進了醫院。
又很快,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應景時飛快地將熱毛巾扔進垃圾筒裏,用紙巾擦幹額上的水霧,然後躺下來,將被子拉直。
“……”
白茶靜靜地站著他的表演,就聽腳步聲停了。
她轉眸,隻見白朗彥和江茜一臉憂心地站在病房門口,江茜率先衝進來,一看應景時蒼白的麵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阿姨,叔叔……咳。”應景時見到她立刻支撐著要從床上坐起來,人起一半就搖搖晃晃的,眼神恍惚,嗓音虛弱,“你們怎麼來了?”
“怎麼病成這樣了?”
江茜震驚地看著,伸手就去探他的額頭,燙得連忙收回手,“這麼燙,這肺炎不退燒不行的啊,你得用藥。”
“快躺下來。”
白朗彥上前,扶著應景時躺下來,眉間皺成一個川字。
沒見到還不敢信,這孩子竟真的為她女兒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叔叔,阿姨,你們坐。”應景時張開白得沒有血色的唇說道,聲音沙啞,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江茜直接在他病床上坐下來,低眸一臉心疼地看著他,“景時,你這樣不行,人都在醫院了怎麼能不用藥,我去找醫生,掛點水吃點藥,好不好?”
聞言,應景時躺在那裏,眼神黯了黯,沒什麼生氣的,下一秒又強撐起一點笑容,發啞地道,“好,阿姨說怎樣就怎樣。”
短短幾秒的時間,應景時將一個內心絕望又不敢辜負長輩心意,隻能強行逼迫自己的角色演得活靈活現。
白茶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江茜紅了一圈眼,那臉上的心疼就跟身上有肉被深深地剜了一刀似的,江茜替他掖好被子,哽著聲音道,“我知道你是個乖的,我這就去找醫生。”
“辛苦阿姨。”
應景時道。
“……”
這演技絕了。
這演藝界損失多大的一個腕啊。
白茶服氣。
江茜出去後,白朗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內心十分震動,臉上越發嚴肅,好一會兒才道,“景時,身體是自己,也是父母給的,你這麼做可不對。”
“是。”
應景時側身躺著,垂眸乖乖受教。
他都這樣說了,白朗彥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心底抱歉起來,他是真沒想到白茶提一提分手,這孩子就能成這樣。
按說應家家大勢大,肯定要為此發火,結果他們這邊是一點消息都沒聽到,還是江茜逼問出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