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是。”
江茜點頭,輕歎一聲,“總要明白了,才能選擇出自己最想要的路。”
“嗯。”白朗彥點頭。
江茜掀開被子上床,想想又幽幽地來了句,“不過整天對著景時那張帥帥的臉,女孩子能理智才怪呢。”
“……”
白朗彥臭著臉,“我女兒一定能!我女兒可不是色迷心竅的人!”
“那她和景時談戀愛幹什麼?喜歡景時的博學拜師就行了,喜歡景時的品行交友就行了,還不是看臉?”江茜躺下來。
喜歡一個人最基礎的條件本來就是看那張臉看得到心上。
“這……”
白朗彥想反駁,突然發現江茜這歪理還挺難駁的。
這還無解了?
白朗彥關掉燈,帶著無解的一個破話題躺下來。
……
白茶不知道父母那邊的動靜,獨自一個人洗了澡,人往床上一倒。
她的頭發還半濕著,一滴水珠滾在眉上,她定定地看著頭頂上方,視線沒有焦距。
“照你所說,你來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之久,五年你都沒放下的心結,再給你一年、兩年,你能放下麼?你放不下,我怎麼辦,我們以後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呢?
現在的應景時已經溫暖了她的全部,她到底還在不滿足什麼,到底還在貪什麼?
白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刻這麼厭惡自己,她閉上眼,眉上的水珠滾落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茶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夢裏傾倒反複。
她夢到了那間小小的公寓房間,夢到那個總是沉默的背影,削瘦,蒼白,惹人心疼。
她從門口跑進去,從後用力地摟緊他的肩膀,“老公,我回來了!”
他靜靜地坐在那裏,側目看她,淡淡地頜首。
“是不是等我好久了?是不是想我想得不行了呀?放心,我這就給你煮吃的去。”
她笑著鬆開他,撿起地上買菜的購物袋要走,走了兩步,她轉眸,見他仍是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一點留她膩歪的意思都沒有,頓時灰心。
沒情趣。
她歎一聲氣,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坐到他的腿上,他也沒有推開,隻是眉頭微微蹙了蹙,她去吻他的眉宇之間,被他捏住下巴吻下來……
看,他有多愛她。
他就是愛她的!
畫麵一轉,是醫院冰冷的白色走廊,保鏢們兩邊而立,她望著盡頭處手術推床上的隆起,瘋了似的往前衝,被保鏢攔在外麵。
她狼狽地站在那裏,像一團被遺棄的垃圾。
那是她的男人,憑什麼不讓她見。
憑他……愛的從來都不是她麼?
那她算什麼?
這一年的婚姻又算什麼?
忽而,畫麵又變了,白茶躺在床上痛苦地翻身,眼睛緊緊閉著,眼前是那個漂亮的校園。
高高的希如樓前,她坐在台階上整理稿件,少年坐在她的身旁,她一轉頭就見到少年對著她笑,笑得比陽光還耀眼溫暖。
她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抹溫暖。
她沒想過得到回應,可手伸到一半,少年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將她的手拉到麵前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