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見許父情緒失控,都往後退去。
最後的鏡頭裏,許父還是難平心緒,竟衝到那堆橫幅裏,從裏邊拿出一塊貼著白茶和周純熙在節目中合照的照片,是粉絲拿過來聲援的。
此刻,許父拿著那塊板子,用刀狠狠地劃過她們的臉,一刀又一刀,嘴裏還在念著,“我讓你們紅!我讓你們紅!”
猶如鬼魅之聲。
在她們兩人的臉被劃得稀爛前,應景時暫停掉視頻。
白茶看著這個新聞,內心衝擊很大,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許家被大量網友和記者們騷擾得厲害。
“你看這裏。”
應景時一手環著她,一手指向屏幕上那堆橫幅中。
白茶看過去,隻見在一堆橫幅的地上有兩個恐怖娃娃,和她、周純熙收到的一模一樣,隻是此刻還沒澆上紅油漆,應該也是網友自發拿去許安小區的。
“我剛剛也在想,我和周純熙同時得罪的……隻有當年的許家。”白茶看著那兩個恐怖娃娃道,“現在看來,證據確鑿了。”
舊事被重新公開,本來已經歸於平靜的許父許母被大量網友架到火上去烤,點燃了許家的仇恨。
應景時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淩宇,你和萬程分開辦事,一人去向警方提供許家的線索,一人去查許家,看看許安安的父母現在在哪。”
這個電話很簡短。
應景時掛掉電話,低眸看向白茶,隻見她坐著,眉頭微微蹙著,唇緊緊抿著,抿出一抹白。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唇,讓她不再抿著。
她看向他,眼神有些黯然,“我怎麼有種受害者變加害者的感覺?”
許安安已經死了,她以為這事已了,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
首播後,她關注了兩天輿論,就沒再看,都不知道有這樣一段。
“你純屬被連累。”應景時的指腹抵在她柔軟的唇上,黑眸沉了沉,掠過厲色鋒芒,“是我沒考慮周全。”
他應該第一時間想到,這件事裏不止要處理出爾而爾的導演,隨波逐流的周純熙,還要防止許家的意外。
白茶在他腿上側了個身,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注視著他的雙眼道,“對不起啊,景時,給你添麻煩了。”
摟在她腰間的手一緊。
應景時低眸盯著她,她的眼裏有著清晰的疲憊與無可奈何,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嗓音低沉磁性——
“我的榮幸。”
……
查到許家後,一切都變得清晰明了。
許母很快就被警方查出來,原來許母找了份在影視園清潔的工作,借著工作便利,就將快遞盒悄悄放到保安亭,潑紅油漆的也是她,把井蓋邊上警示牌拿走的也是她,放火的也是她……
許母被警方逮捕,但事情並沒有結束。
因為許父失蹤了。
許父許母是一起來的帝城,可現在隻有許母被捕,許父就像空氣一樣融進這個龐大的城市,無聲無息,帝城全麵覆蓋的天眼都找不到人。
許母接受多次審問,都說自己不知道許父的下落,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