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就撞了下她的額頭,薄怒地道,“我說了,我主動!”
“……”
她也沒主動啊。
是他問她市井小民怎麼求偶的。
白茶頗有些冤枉地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應景時的雙腳已經從足浴桶裏撤了出來,風掠去他腳上的水漬,他整個人幾乎跪在她的麵前,手指輕輕摸著她的耳垂,黑眸盯著她,帶著侵蝕的鋒芒。
白茶這樣的人,曆經一世,什麼都懂,什麼渾話都敢往外說,可真要動真格的,她其實並不是那麼不慌不忙的。
她就是屬於一實踐就廢的,上輩子,應景時頹廢沉默,她總是一氣瞎撩,撩到最後還是得看他的。
所以,應景時此刻要求主動,並不知道,她的主動……差不多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白茶人被慢慢放下,她的手指攥緊了他的衣袖。
應景時吻她的脖子,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突然變局促的樣子,“現在知道怕了?”
刻意放啞的嗓音性感勾人。
“我怕什麼。”白茶強行撐麵子,“我可是有過經驗的人,你不是還說要我教你……唔。”
應景時封住她的唇,堵上她的話,幾秒後撤開,“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了。”
“……”
白茶有些惑然地看著他。
“如果我讓你忘了前世的種種,會不會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他問她,聲音有些低,有些壓抑。
“可那也是你。”
在她看來,都是應景時,不過是同樣的靈魂走了兩個岔路。
“可我沒有記憶,以前沒什麼感覺,現在,我痛恨他,也妒忌他。”
應景時吻著她的眼,嗓音壓著幾分痛苦。
白茶聽得心顫了下,想細細地看他的臉,看他的眼,想好好地安撫他,卻聽他忽然又自嘲地低笑一聲,像是自己開解了自己一般,“算了,不過是四年,我努力活一下,用百年蓋過去就是。”
她和那個“他”,也不過相識四年。
“……”
聽著這樣的話,白茶想笑,可莫名又難過起來,她躺在那裏捧起應景時的臉,隻見他漆黑的雙眼有些潮濕,定定地看著她,像個可憐求關注的……二胎。
她在小說裏可以洋洋灑灑幾十萬字寫起來都不覺累,可現在,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應景時也沒有讓她一定說出個什麼令他心悅的話來,隻低頭吻著她,慢慢往下,呼吸越來滾燙起來,嗓音發啞,“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拒絕還來得及。”
再不拒絕。
他也容不得她拒絕了。
“……”
白茶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不想拒絕。
她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
冷冽的風從外麵灌進來,發燙的呼吸不斷地滾在她的脖間,白茶緩緩閉上眼……
“砰——”
一聲巨響,有什麼重物直接從外麵砸進了客廳。
一室旖旎破壞殆盡。
白茶睜開眼,應景時停了下來,抬眸看去,就見客廳中央的地上多了一個雙肩包。
“淩宇你大爺的!老子叫你那麼多聲,你耳聾啦?給我出來開門!外麵風這麼大,你想凍死你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