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她連嘴都張不開。
“坐。”
應景時先開口。
周純熙被他冰冷的聲線凍了下,她看著他,那晚的飯局,他離她也有這麼近,當時的他滿麵春風,應酬自如。
她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那晚的人不過是應酬的一麵,眼前的人才是真實的應景時。
現在的應景時沒了學校時候的那股少年氣,周身都散發著令人顫栗的冷漠,五官棱角分明,輪廓如削,看不到一絲柔和。
包廂很大,可他一坐下,周純熙就感到喘不過氣來的逼仄感。
在應景時冷淡的注視下,周純熙慢慢坐下來,道,“你約我出來,是想談什麼?”
白茶應該什麼都告訴他了吧,他現在一定很厭惡她吧?
她想躲的,可應景時的電話打到了她的公司,他現在是一司之總,去哪都會被人賣幾分麵子。
就這樣,她的上層壓下來,要她必須來赴這個約。
應景時也沒同她廢話,將手中的文件往她麵前一扔,冷冷地道,“我要你拍個視頻,詳細地說清楚當年案件的始末,不帶偏向性地向大眾公開真相。結束後若國內輿論環境對你不利,我可以安排你去國外發展,這是合約,你看一下。”
聞言,周純熙的腦袋一片空白,呆呆地看向他。
應景時坐在那裏,幽黑的眸如無底的深淵,引著人跳。
“這事不是我做的。”她坐在那裏,手指無措地握著杯子,“是我公司去查了這事,曝給節目組的,我有阻止過,但是沒人聽我的,我隻是個被簽約的藝人,我做不了什麼。”
“……”
應景時沉默地看著她。
周純熙低垂著眼,不敢看他的眼,她低聲道,“我也對白茶感到抱歉,我也不想她遭受這些,但白茶一腳踩進娛樂圈,就該明白這裏邊的水有多深,往好的方麵想想,於我們兩人都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周純熙。”應景時耐性極好地等她說完,才繼續道,“我今天私下找你,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現在在給你機會。”
“……”
周純熙的指尖用力地劃過瓷杯表麵。
“如果你不要這機會,我可以立刻走。”
應景時冷漠地道,“但是,不抓緊機會的人是無路可走的。”
周純熙怎麼會聽不懂他的暗示,她抬眸看向他,眼神悲傷得無以複加,“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要對付我嗎?你要為了白茶,怎麼報複我呢?”
聞言,應景時的身體慢慢往前傾去,一手隨意地搭在桌上,黑眸涼涼地看著她,微掀薄唇,“我是白茶的未婚夫,她受了委屈,我怎麼報複都不過份。”
“未婚夫?”
周純熙呆了下。
進展竟然這麼快麼?
原來,兩人都要結婚了啊。
“是。”應景時看著她道,“同學三年,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會讓自己身邊的人不好過。怎麼選,你自己想想清楚,我實在不想去對付一個女人。”
“我曾也是你身邊的人,不是嗎?”
周純熙悲傷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