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束柔和的陽光折射入房,偶爾有幾隻白文鳥啄吻透明的玻璃窗.
柔軟的雙人床上,韓韻正好枕在顧長啟的臂彎中,兩人契合的宛如一體.
韓韻是毫無防備安詳的睡顏,在一場美夢中輕輕勾起唇角.
顧長啟已經醒了過來,他呢喃著說：“真好.”
顧長啟難得睡了一場整覺,這是自韓韻詐死失蹤後,他睡的第一個整覺.
指尖溫柔的摩挲韓韻的臉龐,多日來魂牽夢繞的人兒,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懷抱.
這一次,他一定會抱緊韓韻,絕對不會再次讓她離開！
顧長啟眼神十分溫柔,這是隻屬於韓韻的溫存.
“嗯——”
韓韻幽幽轉醒,迎麵是顧長啟英俊又熟悉的麵容.
她有一點兒不適應,但更多的是幸福,畢竟雖然兩人名義上是夫妻,但曾經是分房而睡的.
像這樣舉止親密的同床共枕,是極少見的.
顧長啟和韓韻甜蜜的對視了一眼,顧長啟的聲音還是有些情欲過後的喑啞.
“我把你吵醒了嗎？累不累？”
韓韻失笑,哪兒有剛醒就問別人累不累的.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睡的更加舒服,堂而皇之的享受這個美妙的早晨.
“沒有,我是自然醒.”
顧長啟放縱了自己的動作,韓韻醒了的話,就沒有之前小心翼翼了.
但是很快,他的眉頭皺了皺,心裏孟浪的想法戛然而止.
一道疤痕,糾纏猙獰.
光是手感,就能臨摹到凹凸不平的傷痕是多麼可怕.
疤痕的主人,曾經受到了多大的摧殘.
顧長啟沉默的抱緊了韓韻,似乎生怕韓韻消失一樣.
“對不起.”
他把頭深深埋入韓韻的肩窩,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太難受了,就像心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無情的搓揉捏扁,
疼的他戰戰兢兢.
其它別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了,隻能重複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
或許彌補不了什麼,但起碼讓韓韻知道他深重的歉意.
韓韻輕輕握住了顧長啟流連在自己傷疤的手腕,她轉過身,和顧長啟麵對麵.
“事不過三,長啟.”
重新叫回這個親密的稱呼,韓韻知道,兩人的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一次,你沒有認出救你的女孩是誰,居然傻傻的相信了韓蕊十年之久.”
“第二次,誤會了我,並且極度的不相信我,從而發展對我的實質性傷害.”
韓韻例數顧長啟的罪狀,但她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眼神始終是平緩且溫暖的.
也證明了韓韻放下了仇恨,擁抱幸福.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我的腎髒可以給你,我的全部,都可以給你,隻要你高興,但是答應我,我隻有這一個請求,能不能以後永遠不要離開我.”
顧長啟卑微到了塵埃裏,但他甘之如飴.
如果是韓韻,無論是什麼,他都要雙手奉上.
“我少的哪一顆腎髒,會永遠提醒我從前到底發生過什麼,顧長啟,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韓韻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你現在離開,我不會糾纏你,這一輩子,我們自此分道揚鑣,誓死不見.”
顧長啟輕輕握住韓韻纖細的指尖,細嫩的皮膚摩挲出奇異的溫暖.
“你的那道疤痕,深深的鐫刻在我的心頭,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