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的眸子諱莫如深,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任夏。
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你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是林音?如果你是任夏,早跟他走了,不是嗎?”
任夏垂在身側的手緊捏著衣角,深吸了口氣的揚頭,“你已經斷定我不是任夏了。”
“哼,希望你的用處不僅僅是逞口舌之爭。”江默冷哼著。
多看這個女人一眼,他的憤怒就會衝上腦顱。
是這個女人害了他奶奶,也害他失去了任夏。
那麼,留這個女人在身邊賠罪,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老宅的打掃傭人辭退了,你務必把老宅打掃的幹幹淨淨。”江默冷生生的命令道。
任夏艱難的張了張嘴說出一個字,“好。”
江默的冷漠疏離,就像是心田掉入一根細小的針,不斷的在那裏戳著。
一個人都沒有的老宅到處都髒兮兮的。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這個故意的人,想必是江默吧。
任夏落寞一笑,開始悶頭打掃。
可能是小產身子還沒有恢複利索的緣故,任夏打掃到一半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裝死有意思嗎?”
任夏的耳邊響起不屑鄙夷的聲音。
她努力的睜開眼,留入眼簾的是江默譏笑的表情。
“那天從老宅離開,你故意去的海邊,因為你會遊泳,你借機找到夏百川在江邊的房子,想假裝是任夏的出現在夏百川麵前,讓她帶你回任家吧,可惜,遲了,任夏早一步回去。眼見著扮成任夏無望,你就想收買江億,讓江億在我麵前證明你才是任夏……林音,你不覺的自己很可笑嗎?”江默手上拿的幾張紙灑落。
任夏定眼一看,這是她寄給江億的信,說她這三年點點滴滴的事。
江億把這信給了江默,再加上幾句無須有的話。
“你信過任夏嗎?”任夏掙紮著坐起,嗤笑著問。
江默那不可一世的臉上出現一點裂縫。
“自從林音出現,你從未相信過她。那麼現在,你認定了她才是任夏,而我,是林音,我又能說什麼,江默,我是任夏還是林音,你問問自己的心,不然,就是你根本不愛任夏,不,你本來就不愛任夏……”任夏低頭喃喃著,撐在地板上的手,緊了又緊。
江默從未愛過她,從未啊。
他答應結婚,不過是迫於江老太太的威壓。
而當時他忘記了林音,也無所謂跟誰結婚。
“後院的水池很髒,你現在就去清理幹淨。”江默語氣又怒又冷。
任夏失笑的站起身,踉踉蹌蹌的走去後院。
池子裏的水很冷,冷的,就像生命在一點一點消逝。
任夏想離開水池,卻使不上一點力氣,整個人“撲通”倒在了水池裏,池子裏的水嗆進她的嘴巴裏鼻子裏,那種窒息的難受,就同掉進海裏的那次。
瀕臨死亡,卻萬分不想死,也絕對不能死。
恍惚的視線,最後的意識裏,她看到江默跳進了水池裏。
“病人剛剛小產,身體很虛弱,才會一直昏迷。”醫生戰戰兢兢的對著攝人威壓的江默道。
江默側過頭,掃了眼病房裏,安靜躺在床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