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院了。”任夏拿起外套的套在身上道。
“任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沈誌陽不解的撓著頭道。
“你去問江默吧。”任夏大步走出病房。
老宅後院的石子路上,夏川寒站在那裏。
他看到任夏,笑的溫暖如這冬日的陽光。
“夏哥哥。”任夏站定腳步的站在那,不動著。
如果是以前,這麼久不見,她一直會飛奔的撲向他。
可現在……
他們之間好像間隔著什麼。
任夏微微低頭,她懷的是江默的孩子。
“小夏,你怎麼了?”夏川寒皺眉問。
任夏深吸了口氣,邁開腳步的走近夏川寒,再二步之距停下,“真好。”
“能見著你,真好。”夏川寒伸出手臂。
任夏的手卻輕輕的撫摸到小腹上,“夏哥哥,我決定把他生下來。”
夏川寒那溫和的臉上突然的龜裂,斷然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任夏心急的問。
“你會大出血而死的。”夏川寒大步向前,他緊按著任夏的肩膀。
“所以,當初在江城打電話給任夏的是你?”任夏失落的搖頭。
在江城的那些遭遇就是一場噩夢。
是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啊。
“是。”夏川寒承認著,“你根本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不能生孩子,不然,一定會大出血而死的,小夏,我誰的命都可以不在乎,獨獨你不能出事。”
“我是方天浩要找的人?我是真命天女?我能複活他深愛的女人?以我的命?那我寧願生下這個孩子,以我的命。”任夏低吼著。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那麼深愛的夏哥哥,不再是她的夏哥哥了。
“我活著,就是為了護你平安。”夏川寒聲音輕著,緩緩伸出手。
眼底的深情永遠不滅。
“所以,這三年,其實你一直在我身邊,對嗎?”任夏嗤笑著,她踉蹌的往後一退。
她最愛的人看著她痛苦,不,是借著為她好之名,給予她所有痛苦。
“我無數次偶遇你,但你不認得我。”夏川寒眼底的傷痛不比任何人的少。
深愛的女人不認識自己,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每日每夜,都沉浸在不能自拔的痛苦裏。
“那你幹脆不要出現啊。”任夏大聲著,眼淚湧了出來,迷離了視線,也恍惚了眼前的人。
“方天浩給你自由的時間到了,我必須要出現保護你。”夏川寒肅然的說著。
他激發了她所有的潛能,她治好了他。
然後,她失去了自由。
最後的最後,她還要失去了生命。
還真是太可笑了。
任夏深吸了口氣,“保護我生下這個孩子,我也不枉來這世界一遭了。”
肚子裏的孩子,是所有事件最無辜的一個。
他的出生不該是由旁人決定的。
“你愛上江默了?”夏川寒沙啞著嗓音問。
任夏渾身一僵,聲音低了低,“我一直把他當成你,什麼愛。”
“那就好,既然你要生下孩子,好,我依你,我會想辦法讓你生產平安的。”夏川寒堅定道。
就在這刻,任夏突然又覺的,那個從小護著她,依著她,溺愛著她的夏哥哥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