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到法國,顧遲遲是真的不習慣,在陌生的環境,在巴黎,看著歐式建築的古宅,看著幾乎和陌生人一樣的親人,顧遲遲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以前覺得很自然一定沒有什麼的事真正實踐了才發現有多不習慣。
安德烈的父母,她的舅父舅母都對她非常客氣,她還有個妹妹,那個妹妹確實像安德烈說的對中國文化很有興趣,但中文說得不多,顧遲遲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因為她說一句話都需要人翻譯,除了蘇墨教她的一些簡單的法語,但也隻是非常基礎簡單的法語,隻能日常遇到陌生人交流問路而已。
本來很熱情的見麵但到了最後演變成了因為語言的交流顯得有些尷尬。
後來休息兩天後,安德烈就帶她去醫院。
老人家在醫院裏,單獨一間房,裏麵被布置得很溫馨漂亮,如果不是顧遲遲一路走過來確定這是醫院,顧遲遲幾乎不相信這是間病房。
安德烈溫和的說道:“這是你外公,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平靜的叫他一聲外公,他非常想念疼愛你的母親,他知道你母親死後特別難過,你是唯一能彌足這份遺憾的人。”
在安德烈的授意下,顧遲遲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最後還是用法語叫了一聲病房裏老人一聲外公。
老人家年紀大了,但因為曾經是耀武揚威的人物,驕傲都是在骨子底的,就算是生病了也明顯很有派頭,但是在聽到安德烈介紹的時候,老人家卻突然失去了開始時驕傲的模樣,甚至在顧遲遲用法語叫他爺爺的時候潸然淚下。
直讓顧遲遲膽戰心驚,卻又明顯感覺到她的母親以前一定是被寵得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小姐,這樣被寵愛著一定很幸福,即便是最後不歡而散,其實都還是依舊想念彼此,隻不過因為誰也不肯拉下麵子,最後竟然成了永別和遺憾。
顧遲遲感慨無限,隻知道果然不能因為一時之氣而置氣。
顧遲遲的外公摸了摸顧遲遲的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還是安德烈在旁邊為顧遲遲翻譯道:“他說你很像姑母,跟姑母一樣漂亮,就是頭發眼睛像你父親。”
顧遲遲遲鈍的點點頭。
安德烈繼續說道:“爺爺在像你道歉,說讓你受苦了,應該找點去找你們”
“我沒有受苦啊,在中國,我的養父母都對我很好。”顧遲遲不知道該怎麼說,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他們都很照顧我,我也很喜歡他們,我覺得很開心,沒有受什麼委屈。”
安德烈點頭幫著顧遲遲翻譯,話音剛落老人家明顯很欣慰的點頭,甚至摸了摸顧遲遲腦袋,很慈祥的模樣。
隻不過因為生病很快就累了需要休息。
顧遲遲和安德烈一起出來。
安德烈和顧遲遲走出醫院,安德烈笑道:“爺爺今天很開心。”
“能讓他開心就好。”顧遲遲勉強笑了笑。
安德烈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笑道:“你似乎很不開心。”
“就是有點不習慣,感覺有點難受。”顧遲遲皺了皺眉,委屈的說:“我甚至不會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