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相極佳,輪廓五官很深邃,頭發深棕,灰藍色的眸子細長,鼻梁高挺,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西裝革履的模樣就已經有種先發製人的感覺,壓人一等的氣場和漫不經心的目光。
顧意在打量他的時候,男人同樣也打量著顧意。
“很抱歉。”出乎意料,開口的竟然是非常標準的中文,男人散漫的打量了一眼顧意後,平和溫潤的笑道:“我很抱歉不請自來,但你的父母都不肯見我,這讓我很困擾,聽說他們家還有一個孩子,所以讓人查了一下你的狀況,挑了個時間擅自過來了,我很希望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我也希望我們交談能夠愉快。”
男人注意到了顧意手臂上的槍傷,還有吊著的鹽水,用帶著類似抱歉的口吻說道:“也許我挑了個不對的時間,你看起來狀況並不怎麼好,如果不方便需要再約個時間麼,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願意這個時候和我交談的話。”
他盡可能用一種平和商量的語氣和顧意說話,盡管如此,已經習慣於掌控全局,甚至習慣性以強勢的方式達成某一項他想要達到的目的的男人語氣裏,目光裏,隱隱透露出來的氣勢分明就是在威壓。
顧意算是知道這個男人有目的而來,並且不達成目的並不打算離開。
他既然調查過了必定是早就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口口聲聲的如果不方便可以再約個時間也顯然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咄咄逼人罷了。
很明顯,他急於確定某件事所以這麼冒昧,並且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
就像他所說的,他估計已經聯係過爸媽了。
到底什麼情況?
他想起了顧媽媽之前提到過的什麼法國男人,鑽石項鏈,法國財閥等等之類,他怎麼會找到這裏,又怎麼知道他的事。
不是說現在是唐震明在和他洽談麼,怎麼他會突然來這裏,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顧意隱隱覺得頭疼。
顧意皺了皺眉,最後歸於平靜,冷淡的說道:“你不是已經打定非談不可的主意,何必再征詢我的意見?”
“哦,別這樣。”男人溫和的笑了笑,類似於那種帶著麵具的笑容,多少真心在裏頭就不知道了,他頷首道:“你還是個學生,我並沒有打算威脅你這樣學生的意思,我隻是想要找你商量一件事,我需要你的配合,也許我們可以合作愉快呢,你覺得呢?”
顧意的眉頭並沒有鬆開,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沒什麼好感,此刻更是充滿敵意的冷笑道:“我並不認識你,更不覺得我們能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男人對外麵的黑衣男人示意了一眼,那些有眼色的立刻自覺自發的把門關上。
他看了一眼顧意旁邊的椅子,平靜的坐了上去,笑著說:“安德烈,我的中文名字,你呢,叫什麼,我直接叫你顧你不會介意吧。”
他開始自我介紹。
顧意的眉頭皺得更深,知道這個男人分明有備而來。
安德烈並不喜歡周旋,從小就在法國長大的他向來行為處事也偏向於速戰速決,單刀直入繼續說道:“拍賣會裏我看到了一條項鏈,鑒定結果出來了,那項鏈正是我姑母的。”
“你是什麼意思!”顧意猛地看向安德烈,“那又怎麼樣?項鏈是你姑母的這和你來找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