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儀的哭聲極為刺耳。
霍祁傲冷冷地看過去,沉默了將近兩分鍾後才明白,她是指她畫的三個小人。
她是在說,綿綿教過她,要對小朋友好,她記住了。
喬綿綿是指望著她有一天康複後能用對孩子們好的心去管理Theworld,想的還真周到。
“她還和你說過什麼?”霍祁傲問道。
霍子儀聽不懂他的話,隻難過地捧著紙,把紙都給哭濕了。
哭著哭著,霍子儀自己爬上床,抱著一個枕頭躺下來睡覺,不一會兒便陷入睡眠,嘴裏還喃喃著,“綿綿,冷。”
霍祁傲坐在床邊目光冷冽地投向她。
霍子儀半個身體露在外麵,如果喬綿綿在這裏,一定會上去替她蓋好被子。
喬綿綿照顧人很有辦法,隻要她願意,她可以把任何一個人寵成孩子,讓身邊的人都去依賴她,喬意和霍臣是這樣被寵著的,她的客戶也得到無微不至的幫助,現在,連霍子儀都得到照顧。
“我突然有點羨慕你了。”
霍祁傲看著熟睡的霍子儀喑啞開口,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雙眸失去光采,深卻黯淡,低啞的聲音說給自己聽,“我也想被她照顧,被她護著……”
一生一世。
就像第一次遇見,她蹲在他麵前為他穿鞋,她眼中的關心特別幹淨,幹淨得看一眼,就覺得她會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隻要她看著他,他就很踏實。
不能深想。
越想,越羨慕,也越嫉妒。
嫉妒每一個能被她護著的,而他現在在她眼裏隻是一個為了報仇扭曲所有的敗類。
霍祁傲閉上眼,薄唇緊緊抿著,抿得格外用力。
……
自從霍祁傲回來後,夏業良的日子一直不好過,脾氣也越來越差。
在壽宴前的這一晚,他的脾氣更是到達邊緣。
整整一晚,他都在為夏清奔波,耗費不少關係和金錢才買通警察不小心遺失行車記錄儀,沒了證據,他才將夏清帶回來。
一回到家,夏業良一直積壓的恨意和怒意全發泄到女兒身上,他拿起藤條不斷地往夏清身上抽。
別墅裏的燈光昏黃中透著戾氣。
“廢物,難怪當初霍子儀說你沒腦子,你真是成事不足的東西,讓你看著霍子儀被人救走,讓你去綁喬綿綿你把自己弄進警局裏,你是嫌我還不夠灰頭土臉嗎?”
夏業良抄起藤條又往夏清身上狠狠地抽下去,五官憤怒到扭曲,滿額的青筋全暴出來,下去的力道幾乎是下了死力。
“啊——”
夏清趴在地上痛苦地喊出來,一口血噴出來,身上的裙子已經被抽得鮮血淋漓,十指扒著地毯想躲開卻沒了力氣,隻能哀聲求饒,“爸,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
張霏被下人們告知時連忙趕過來,待發現女兒滿身是血地趴在地上,頓時一陣頭暈目眩,撲過去跪坐到地上,抬手擋下夏業良手中的藤條,“你瘋了嗎,這是你女兒,你想把她打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