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低眸看著她，唇角的弧度變深，順著她應道，“嗯。”
“吃飯吃飯，餓死我了。”
喬綿綿在餐桌前坐好，拿起筷子夾菜往嘴裏送，忽然見旁邊放著一疊資料。
她拿過來一看，是賈星的資料，不禁道，“是警方幫忙查的嗎？”
“嗯。”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你不是說萬一那些勢力也滲入到警方中，後果不堪設想麼？”她咬著筷子問道。
霍祁傲按下她的手，不準她咬筷子，低沉地道，“所以我是以調當地人資料的名義去查的，同時查的還有其他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暫時不會有問題。”
“哦。”喬綿綿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一事，“不對啊，這不等於是你出頭在調查整個事件麼？夏業良會不會……”“現在隻是剛開始，他還不至於手眼通天到這個地步。”
“……”
那以後，越查越深的時候，他的危險肯定比她多。
喬綿綿皺了皺眉，算了，她以後都陪在他身邊，不管怎麼樣都是兩個人一起麵對。
這麼想著，喬綿綿便不再多糾結，繼續看賈星的資料，看了寥寥幾行字，“原來她後來有被收養啊，還整過容？怎麼是她？”
喬綿綿驚得筷子掉在桌上。
賈星的資料最後一頁上附著一張照片，這張臉她不陌生，就是那位替霍祁傲照顧貓的女鄰居。
秦星。
賈星改名為秦星。
“就是她，你們不認識？”霍祁傲問道。
“她整容了我怎麼可能認識，就算沒整，以前夏業良資助的孤兒那麼多，我也未必個個見過，可能有過一兩麵吧，她應該也沒認出我來。”喬綿綿皺了皺眉，隨即道，“那這個有難度了。”
霍祁傲看她。
在心理谘詢這個領域，喬綿綿自認雖然涉獵不久，但怎麼學到一點道行。
她道，“像秦星這樣改名換姓的進入一個不錯的家庭，她原來長得不醜，會整容當然是希望和過去做一個告別，得以重生，這樣的人怎麼會願意再把以前的事提起，或許，她都不願意讓人知道她曾是一個孤兒，更不會想被人知道她曾被割過肝和腎髒。”
“那你準備怎麼做？”
霍祁傲問。
“難也要上啊，隻有當初的受害者聯合起來，才是最有力的證據。”喬綿綿歎了一口氣，對那位秦小姐沒了敵意。
看著清爽年輕、無憂無慮的背後，竟也藏著那樣的一段過往。
霍祁傲盯著她，嗓音低沉，“我再告訴你一次，這條路一踏出去就不可能回頭了。”
“我沒想過回頭。”喬綿綿認真地道，“小時候我就看到Theworld的宣傳語，要讓每個童年都成為一段童話，可那些生活在地獄中的小孩子呢？我不敢說自己能解救誰，但總要有人為他們去努力一次，而且像夏業良那樣的人渣真的不能放過。”
“……”
霍祁傲沉默地看她，眼神有些異樣。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這番話特別聖母心泛濫啊？”她尷尬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