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隨便麼?”
霍祁傲睨她一眼。
“……”
喬綿綿被堵得說不出話,在霍祁傲銳利的目光下漸漸敗下陣來,啟動車子往前開去。
天氣晴朗,是個值得出行的好日子。
車上播著歌,喬綿綿和霍祁傲一路都沒什麼對話,隻剩下霍臣坐在安全座椅裏聽著歌搖頭晃腦,小手跟著扭來扭去,像個小指揮家似的。
開出半小時,霍臣被車子晃得睡著了。
霍祁傲抬起手將音樂關掉,車子裏頓時更靜了。
她用餘光一掃,便見到他腕上戴著她送的手表,表麵中是一方星海。
又開了很久,喬綿綿望著越來越荒的兩邊,不由得道,“我怎麼覺得這裏有點熟悉。”
“是麼?”
霍祁傲淡淡地道,什麼都沒有多說。
喬綿綿將車靠邊停下,伸手去看導航,刷出目的地。
這個地方……
是他們之前摔下去的山穀。
她轉眸錯愕地看向霍祁傲,“去這裏做什麼?”
“玩。”
“那裏那麼荒涼,有什麼好玩的。”
喬綿綿說道,但還是踩下油門往前駛去,遠遠的,她望見山穀的輪廓。
上一次,他們是從盤山公路下去的,這一回,她是從下麵的公路開過去,因此,她能清晰地望見山的脊背有多高,有多險。
那次,霍祁傲就是從這麼高的山上將她一點一點抱到安全地帶。
過程中但凡有一點意外,他就要為她賠了性命。
車離得越來越近,山在眼前也越來越高。
她將車從路邊駛向山穀,在山穀邊上停下來,一轉頭,睡了一覺的霍臣已經醒來,眼睛裏閃著亮光,眼巴巴地望著外麵。
喬綿綿推開車門下來,霍祁傲將小霍臣抱下來,小霍臣還沒見過山,一時間興奮地到處張望,嘴裏啊啊呀呀地說著什麼,很是激動。
“沒什麼好看的。”喬綿綿望了一眼道,“這邊的地上到處都是石子,小霍臣很容易摔跤。”
“我抱著,進去走走。”
霍祁傲抱著孩子徑自走進山穀。
喬綿綿隻好跟著往裏走去,一進去,她才發現這裏變了。
遼闊的山穀上一次還是極盡荒涼,現在卻已經有了綠意,連山脊上都是大片的綠,看起來生機勃勃,沒了寒冬的那抹肅殺。
“是不是發現不一樣了?”
霍祁傲在她身邊站定,眸子深深地盯著她。
“……”
喬綿綿沉默地看向他。
“你以為的荒涼不是一直荒涼,你以為的不可能也不是一直不可能。”霍祁傲低沉地道。
“你帶我來是想說這些?”
她問。
霍祁傲放下懷中的孩子,牽著他的手不讓他亂走,低眸凝視著麵前的女人,臉部輪廓深邃,“賀子恒妻子自殺隻是她自己的事,他們的結局再慘也隻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
原來他是想開解她。
喬綿綿咬唇,又聽他道,“我當初能從這裏把你救下來,就不可能再讓你落一個荒涼血腥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