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瞞了你一件事,賀子恒臨時前委托我辦一件事,類似孤兒院虐童這樣的案件。”喬綿綿知道到這一步,想再瞞霍祁傲已經是不可能了,於是坦誠地道。
“然後呢?”
霍祁傲問,並不心急。
“然後我想一個人去辦這個事情,請你別再幫我,也別再理我,行嗎?”喬綿綿認真地注視著他的俊龐,態度誠懇地請求。
“你覺得可能麼?”
霍祁傲反問。
“你沒看到麼?”她有些激動地道,“她說,一個人想辦大事的時候,不應該被情感牽絆,你看看她和賀子恒,他們什麼都沒能做成,就落得這樣的結局,他們全死了,還因為他們而害了那麼多孩子。”
賀子恒妻子的死對她觸動很大。
辦這樣的事,有感情牽絆真的不是件好事。
“這件事你非做不可?”霍祁傲凝視著她問道。
“是。”
她斬釘截鐵地道,夏業良害了太多太多的人,她們姐妹,她的爸爸,還有很多像賀子恒一樣的人,可能現在還有小孩子在被繼續迫害,她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霍祁傲麵色不變地道,“我替你去辦,你等我。”
“我不要!”喬綿綿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盯著他道,“我不要你什麼都替我扛,我不要你為我承擔一切再推開我,到頭來又嫌棄我的感情不深,我不是又……”
又一個人嚐著孤單,每個失眠的晚上,都要因為想念一個人而心痛到如刀割一般。
這半年來,這種滋味她受夠了。
她寧願她赴危險,也不要再品嚐這種感覺。
“又什麼?”
他看著她問。
喬綿綿搖了搖頭,低著頭道,“沒什麼,這件事我會選擇獨自去做,現在,我真的什麼都說了,所以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會說更多的,你也別去告訴我爸爸和小意,讓他們為我擔心。”
“……”
“再見。”
喬綿綿滿腦子裏都是賀子恒妻子臨死前的樣子,整個人怎麼都平靜不下來,她轉身離開,步子都有些踉踉蹌蹌的。
“所以你要扔下我一個人?”
霍祁傲冷淡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聞言,喬綿綿的身體僵了僵,回頭看向他,“你還有霍臣,有你母親,還有花盆……你有他們要照顧的,你不是一個人。”
“綿綿,算數不是這麼算的。”
“半年前你要和我分開的時候,不就是這麼算的麼?”喬綿綿麵色蒼白地道,“你為了不讓我夾在你和爸爸中間,便選擇和我分手,你是為我好的,所以你算自己情深,算我情少,怎麼到我這就不能這麼算了?”
她也是在為他好。
“……”
霍祁傲從長椅上站起來,定定的看著她,竟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她的伶牙俐齒有點難辦。
“你帶著霍臣走吧。”
霍祁傲走向她,站到她麵前,低眸深深地盯著她,“你一直在怨我,我和你道歉,我為半年前和你說的話道歉。”
喬綿綿垂下眼。
霍祁傲抬起受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
他凝視她,嗓音低沉,帶著一抹蠱惑的味道,“我真的知道錯了,好不好?”
哪有這麼道歉的。
知道錯了,好不好?
她能說什麼呢?
她搖搖頭,極為勉強地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越來越低,“我是很怨你,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半年了,我能見到你現在過得很好,這就足夠了。”
說到底,隻要他過的好,她再多的怨憤都可以抵消。
因為她對他的怨,從來沒有多到可以超過對他的祝福。
“……”
“也請你以後都要好好生活。”
喬綿綿的心情很差,心很亂,一種理不清楚的亂,她轉身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霍祁傲嘲弄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真覺得我過的很好?要不要我和你說說這半年來我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