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夭被喬綿綿叫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倒在地上死死抱住發狂的男人,抱得那叫一個吃力,一頭長發全亂了,實在不怎麼美觀。
“讓你帶的繩子呢?”
喬綿綿累到說話都有氣無力了。
估計歐廷也沒想過毒癮犯起來自己會這麼瘋狂,就算鎖銬內的鋸齒傷到他,那種疼楚也比不過萬蟻咬噬的痛苦和對毒品的渴望。
“哦哦哦。”
何小夭這才反應過來,拿起買好的繩子就將歐廷綁起來。
歐廷被折磨得沒了神智,抬起腿就朝她踹過去,何小夭沒有防備,被硬生生地撞到牆上,疼得差點吐血。
“快,過來。”
喬綿綿顧不上問她撞得怎麼樣。
兩人困難重重地將歐廷的腿綁上,歐廷痛苦地蹬著邊上的沙發,眼睛赤紅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一雙手被鎖銬磨到血肉模糊還是清醒不了。
“讓你買的手銬呢?”喬綿綿暫時放下他,坐在地上撥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問道。
何小夭從包裏拿出一副塑料的玩具手銬,上麵的掛牌上還特別注明了,情趣用品。
喬綿綿一頭黑線,“還是用繩子把他手臂綁起來。”
這塑料手銬一掙就掙開了。
“……哦。”
何小夭很無辜,她哪知道喬綿綿讓她買手銬幹嘛。
歐廷的手腕被磨得不忍直視,喬綿綿讓何小夭死命按住他,然後用繩子從他左手臂穿過胸膛,再到右手臂,牢牢地綁上幾層才係上好幾個結,讓他掙都掙不開。
歐廷痛苦地呻吟。
喬綿綿累到氣喘籲籲,忽然聽何小夭在那打量,“是個帥哥啊,有點眼熟……”
就算何小夭再不關注娛樂新聞,但這張臉還是有印象。
都這樣了還能看清楚是帥哥?
喬綿綿佩服她的眼力,把帶血的黑色鎖銬扔到一旁,又問,“醫藥箱呢,在哪?”
何小夭在地板上按住歐廷,用嘴朝門口努了努。
喬綿綿拿過來,跪坐在地上給歐廷清理手腕上的傷口,藥水一進入,歐廷疼地低聲嘶吼,好好的嗓子啞得不行。
兩種疼痛交織在一起,歐廷反倒冷靜了一些。
他緩緩睜開眼睛,有汗水蒙住眼睛,隻能看到喬綿綿模模糊糊的身影,和她手上利落的包紮動作。
恍惚間,歐廷想起很多很多。
婆婆死的時候,打那差點侵犯他的人渣的時候,以及,現在。
每一個畫麵中都有她的存在。
還有決定要做一輩子家人時候的畫麵,以及她決絕說出絕交時候的樣子。
“綿綿,綿綿……”
他低聲地喚她的名字,似在求助,又似在懺悔。
“歐廷,你會熬過去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喬綿綿邊包紮邊安撫他,聲音放柔很多,“你一定可以,我相信你。”
何小夭狐疑地看看埋頭包紮的喬綿綿,又看看歐廷,八卦之火燃燃升起。
歐廷不再掙紮,似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閉了閉眼,唇色發白,聲音嘶啞,“我想喝汽水。”
“……”
喬綿綿動作一頓。
“想喝我們以前最愛的那種汽水。”他虛弱地吐字。